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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定主意,向著科林和身後的米洛奇悽然一笑,推開二人,大步走向管家。此時奧利凡德正和諾頓說著話,似是解釋,又似保證,說他絕不敢責怪三位少爺之類。上官清容走到諾頓身邊,輕輕推開他,也努力給他留下了最後一個微笑:&ldo;法蘭西斯,給你們添了許多麻煩,請別見怪。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你們不必再費心了。我要先回家去了,再見。&rdo;說罷,向著管家點了點頭,再不看自己那幾位舍友,向著宿舍方向決然而去。把他點倒的人救回來後,上官清容就被夾在兩名用鬥氣鎧護住全身的騎士中間,如同在押的犯人一般頹喪地回到了家中。及至回到家中,父親那冷肅的臉,燃燒著怒火的目光更令他感到前途一片昏暗。他立在門廊處,聽著那兩名騎士向他父親詳細彙報著他們被暗算的過程,就連他指風掃到的穴位處在何地,那兩人都記得清清楚楚,還隔著衣服指給休伯萊男爵看。這兩人,當時不過受了他如此輕微的指風,現在居然還能清清楚楚地認出穴位,果然非同凡響!上官清容細聽那兩人分析他的功法,心中卻是越聽越驚。他自幼生在武林世家,雖未怎麼學過,但見識總有一些,似這樣從未接觸過點穴的人,竟能如此清楚地認穴記穴,當是武學天賦極高之人!他記得父親說過,家裡的騎士也都是七級以上鬥士。他自己雖是四級鬥士,但多半是靠僥倖而來,就是近日學的,也都是鍛鍊身子的粗笨辦法,不曾學過真正精深的鬥氣。而這兩人才比他高出三級,對武功竟精研至此……看來這鬥氣也是越學越難學,並不似他從前以為的那般簡單。可笑他當初還發下誓言,要在二十歲之前學成八級鬥士,這,當真有可能麼?他專注地聽著那兩名騎士說話,不時想著自己的心思,竟沒注意到,休伯萊男爵眼中原先閃動的怒火漸漸消退,看向他的目光透出了一絲驚奇和讚賞。最後,他揮手製止了那兩名騎士的報造,緩緩走向了自己的兒子。上官清容自覺主動地雙膝一沉,跪倒在地,口中頗見誠意地說道:&ldo;我不該違背父親的命令參加社團大賽,更不該困住兩位騎士,還把車伕送到治療館。我知道自己的過錯不可饒恕,請父親責罰。&rdo;休伯萊男爵眉頭一皺,用力把他扶了起來。&ldo;你是我的兒子,和我打什麼官腔?你要是真認識到自己錯了,還能去幹那些事?哼,我說的話,你什麼時候不當耳邊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嗎?&rdo;上官清容聽得心驚肉跳,想接著跪下請罪,卻又不敢,只得低著頭唯唯應聲,不停求他父親責罰。孰料休伯萊男爵根本就不打算罰他,而是直接把他帶到自己書房,還給了他個座位,用一種奇異的和藹態度,和他討論起鬥氣來了。這回休伯萊男爵再講起鬥氣理論、鬥氣外放的方法,上官清容可不再當作無用之物,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了。他深覺鬥氣一物,簡直和武功一般高深。若要透過鬥氣八級測試,達到繼承休伯萊家的程度,絕不光是積累鬥氣便可輕易達到。學武之人,莫不想得到絕世武功,豈不就是因為空有內力,不會發揮的人,在真正上手時還比不上那些內力略遜,招式卻高明的人?他此時求知心切,只顧聽記那些高深的鬥氣理論,竟是一直沒反應過來,給他講這些的人是他畏懼入骨的父親。他沉浸在高深鬥氣知識之中,聽到精妙處不時撫掌附和;聽到不解處也敢直言發問;有時還將鬥氣與武功相結合,自抒己見,與父親爭論幾句。休伯萊男爵也是頭一次這樣好好的與兒子交流,開始只是講些知識,到後來聽到上官清容見地不凡,聞一知十,也是欣喜不已,把自己對鬥氣的理解和掌握的各種知識都滔滔不絕地灌輸給了上官清容。有時聽了上官清容雜揉武功與鬥氣的說法,竟也若有所思,一面自己領悟,一面又替上官清容分說。父子二人越說越上癮,終於有了些尋常人家父子的感覺。上官清容也難得地不把他當作一個可怕的父親,單純地崇拜起了他的知識淵博、思想深遂,以及對鬥氣極深的領悟。直到他的繼母休伯萊夫人敲開了書房大門,這場關於鬥氣的討論才告一段落。休伯萊男爵還意猶未盡地叮囑上官清容明天早起練功,等他從宮廷回來,再好好看看他是怎麼用鬥氣給人造成身體不能自主活動的特異損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