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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來綁架他的,會是什麼人呢?他猛地想起在校長室聽到過的,昨晚有休伯萊家的馬車進入學校一事。休伯萊家,一個女人,僱人殺他……這幾項要素湊在一起,幾乎立刻就在上官清容心中,拼出了兇手的肖像。不是他的繼母,又還能有何人?父母要殺子女,子女理當引頸待戮,否則便是不孝。繼母若要殺他,只消告訴他一聲,他難道還敢跑麼?又何必興師動眾,叫這些人來綁架他,最後弄得蘭斯學長受了這般苦?他到底該如何是好?是去官府控告繼母,替蘭斯學長報仇,還是揭過此事,保全他一家?子不言父母之過,可父母犯了大罪,子女也該大義滅親……畢竟蘭斯學長為他受了一場罪,他無論如何,也該做一點事補償人家。為了蘭斯學長,擔下這個不孝的罪名又有何妨?今日就算為他死了,又有何憾?畢竟蘭斯學長在那個可怕的地下競技場中,一直替他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該受這罪的人,原本是他啊!可學長不僅沒有怪他一句,還要他保重自己,千萬別被人害了。一直到一輛馬車從他身邊飛馳而過,他才赫然意識道,自己已經出了校園,走上了回家的路。雖然他每次都是坐著車在家與學校中往返,但也還記得回家的路,剛才糾結之下,竟不知不覺地往家中走去了。知道了自己的所在後,上官清容並沒有掉頭回校,而是繼續往家裡走去。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該回家一趟,將繼母的所作所為,告訴父親,請他主持公道。就算他想回護繼母,蘭斯學長將來在官司處說了那些人的身份來歷,官府豈有查不出幕後主使之人的道理?不管繼母當時要殺的是誰,那些人確是綁了外國公主的兒子,此罪之大,說不定整個休伯萊家都要受其牽連。可是以子告母,其罪也不小。母親罪發當誅,自己這個兒子身犯不孝大罪,也是死路一條。既然都是要死,就讓他死得更有價值一點,至少讓父親早做防犯,知道妻子犯下的滔天大罪,早些休棄了她,好保住休伯萊家,和他兩個弟弟的生路吧!眼前已看得到休伯萊家的大門,屋內燈火通明,顯然主人還未睡下。上官清容推開大門,在僕人異樣的目光下,滿身殺氣地沉聲問道:&ldo;夫人在哪裡?&rdo;他的臉繃得幾乎有些發青,那名休伯萊夫人的貼身侍女見了他,嚇得驚呼一聲,把手中的花瓶都扔到了地毯上。另外幾名不知真相的僕人也被他的氣勢嚇著,抖抖索索地指了指休伯萊夫人的臥室門:&ldo;夫人……正在,正在換衣服……&rdo;上官清容點了點頭,把自己在門外匆匆寫下的,對他繼母綁架蘭斯學長的控訴書掏出來,先衝進父親書房,放在他的寫字檯上,又從牆上卸下一把長劍倒提在手,衝到門外。門外的僕人已經亂了起來,看到他手中長劍,更是尖叫呼喊連連。 上官清容一概不理,到了繼母房前,一腳踹開屋門,把正在給休伯萊夫人梳裝的侍女拎了出來,&ldo;碰&rdo;地關上了門。外面一片兵荒馬亂,休伯萊男爵很快就會趕回這裡,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儘快解決與他繼母之間的恩怨!長劍的劍刃上閃著冰冷的光芒,映得休伯萊夫人花容失色,緊緊盯著上官清容持劍的手。上官清容臉上毫無表情,語氣卻恭謹得詭異:&ldo;母親,您派人殺我,我當時卻不在,令母親白白辛苦一場,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今日我提劍來自請受戳,請母親動手吧?&rdo;休伯萊夫人看著劍尖越逼越近,嚇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勒得太緊的內衣讓她的呼吸開始不暢,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ldo;你,你怎麼逃出來的?他們沒,沒殺了你?&rdo;這一句不打自招,令上官清容心中更加痛楚。他臉上強擠出一絲笑意,一把拉過了繼母的手,把劍塞進她手裡,看著寒光閃閃的劍尖說:&ldo;母親,您不要害怕,我雖然不是您親生的,卻也懂得要孝順父母。有一句話,叫做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說的就是當父母的要殺兒子,兒子就必須甘受誅戳。母親,您怎麼不早說想要我的命?若是早說,兒子的命早就雙手奉上給您了,也免得您找人殺我。那些人錯綁了我的學長,害他替我受了無數苦楚,幾乎喪命。&rdo;外面砸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休伯萊男爵的聲音也遠遠地響起,上官清容握住休伯萊夫人的手,劍尖抵住自己的胸膛,用力刺了下去。鮮血順著劍身緩緩流淌,尖銳的痛楚在在上官清容體內盤旋著,他死死盯著慌亂不已的繼母,用盡力氣說道:&ldo;我這一死,母親也可以放心了,我再也不會跟弟弟們爭奪家業,將來休伯萊家早晚是兩位弟弟的。所以,還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