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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避過幾道魔法,那灰袍法師已近在咫尺。上官清容大喜之下,身子向前一傾,左手一長,幾道指風便向那魔法師揮去。正在這時,余光中突見一道黑影閃過,朝著他身上撲來,上官清容一驚,只得放棄了那法師,將身一擰,那黑影卻如影隨形,一口咬上了他手腕。上官清容這才看清那黑色的小東西,看外表竟似人形,只是又矮又小,滿臉皺紋,張著一張血盆大口,滿嘴利齒,不知是什麼做的,竟能穿透他的聖光防禦,狠狠咬到了皮肉上。那牙咬上時,他真氣也運到了腕上,那侏儒般的小怪物咬破皮肉,正待一口扯下腕子來,卻被真氣彈開,怪笑著落在地上。然而此時,他那如玉雪般的腕上,已印上了數個細小的漆黑創口,散發出一股腥臭味。上官清容急抬左手,連點右臂大穴,阻住了毒氣上湧,正要逼毒,那小怪物又桀桀怪笑著撲了上來。他來不急多想,幾步向側方跳開,右手只垂在身側,不敢再用力。那名灰袍法師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連連施法打向上官清容。上官清容元素系魔法都到了八級,唯有光系一直不曾學好,今日法到用時方恨少,左絀右支,已現了敗象。 這般危急的時刻,背後又聞一道風聲響動,鐵鏽的氣息順風湧上。堪堪避過這一擊後,上官清容側身一看,驚駭得心膽欲裂,胸中如翻江倒海。眼前正是一人一騎的屍骨,竟和活著時一樣,橫槍立馬,尖長如錐的槍尖指定他面目。而這對屍骨下方山谷中,已爬出了不知多少人屍獸屍,不少已登上山壁,摩拳擦掌,向他圍來。&ldo;光用鬥技不行,要用光系魔法才能淨化他們!&rdo;方才因恐懼和激烈的打鬥,一直未能傳入他耳中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費倫聲音中也充滿焦急之意,只是他已不是活人,若被那死靈法師見到,必然會抓過去任他驅使。無奈之下,只得躲在埃姆拉之鏈中,一味提醒上官清容小心。上官清容正是傷病初起,力氣微弱之時,哪經得起這樣的妖魔恐嚇,牙關戰慄,幾乎說不出話來,還施什麼魔法,只能憑著身子輕捷,耳聰目明,來回閃避,一時也無還手之力。好在他雖然膽子快破了,腦子卻還在轉,口齒雖然不靈,默發魔法倒還靈。一個聖光普照下來,身邊的妖口密度果然低了數十個百分點,只留下幾個身材看著就強壯的,也都無法動彈,幹立在原地。那騎著馬的骷髏自然也還在,正拼命地想舉刀砍他,只是那刀彷彿被什麼纏住了一般,抬不起來。還好,這妖怪還怕魔法!上官清容心下大定,只避著那來去如風的小怪,躲著點上頭法師的攻擊,用光系魔法一波一波地淨化著圍住他的白骨精們,將它們重化作一地白骨。化成白骨之後,費倫還嫌不能永除後患,還指點他將骨殖焚燒。好好一片河谷,本是細草成茵,花蕾才謝,只因兩名法師爭鬥,竟變化了修羅戰場。上官清容仗著自己本就法力強橫,又有個十級魔寵可借魔力,盡意揮霍起來。苦撐了一陣子,那些白骨多便化作焦黑骨殖和片片輕灰,隨風輕揚,叫他不再那麼吃力。只是右手傷處漸漸疼得厲害了,有時害他分心,躲避那小妖怪時,越發吃力了。他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只見傷處一片黑氣氤氳開來,整個右手都已泛起黑色,幸好手臂大穴被點住,黑氣不曾上侵心包經,倒暫無性命之憂。他正努力淨化著剩下的屍骨,卻聽到上面那灰袍法師沉聲叫道:&ldo;喂,崔斯特;休伯萊!&rdo;&ldo;咦?&rdo;上官清容愕然應了一聲,卻又隨即想到鬼故事中那些能叫人掉魂魄的妖怪,立刻用手掩住口鼻,重給自己加了一層光系魔法屏障。一時大意,若被那不知是人是妖的法師所趁,奪了魂魄可當如何?好在那法師是沒有奪魂攝魄的本事,只是長嘯一聲,叫回了那隻小怪,對他說道:&ldo;崔斯特;休伯萊,你是個不錯的對手,我能和你好好說幾句話麼?&rdo;奇異的是,此時山上山下的骨妖也不再圍攻他,都呆呆立在原地,好像在觀望二人的成敗。當然不能。上官清容微微一笑,再不出聲,趁著那人不再發動攻擊,默運內力,強行從傷口處逼出黑氣。那人見他不動不言,以為他是不信任自己,緩緩步下山來,向著上官清容走去。那隻黑色小怪就蹲在那人身上,兩眼充血,一瞬不瞬地望著上官清容,比之當初的貝爾法斯特神色更加赤果,猶如盯著一盤已切得剔透均勻的生膾。右手的疼痛漸漸輕了些,血也一滴滴地被從傷口處逼出。上官清容半側身子,擋住蓄勢待發的左手,只將黑氣繚繞的右手露出給敵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