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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口一問,其實也不在乎聽不聽得到回答,伸手一撕,就把上官清容那身只有一條帶子繫著,一撕就破,一拉就開的衣服扯成碎片,大手向胸前那對粉色的茱萸摸去。這種事對於上官清容而言已是熟極而流,他痛苦地流下兩行清淚,用手死死抓著上官韜略的手臂懇求道:&ldo;父親,求求你,不要……&rdo;話音未落,只聽一聲脆響,被他抓著的那隻胳膊已扭曲成了人類絕不該有的形狀,上官韜略眼前燃著的邪火也頓時熄滅,換成了一片痛楚之色。&ldo;你什麼時候學了武功?&rdo;上官韜略怒極,也不顧自己受了傷,另一隻手抓向上官清容,打算先制住他,待料理好自己手臂上的骨傷再來好好懲罰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可惜上官清容今非昔比,在他手一動時,就反射性地抬手相迎,鬥氣透出體外,把上官韜略另一隻手也硌折了。眼看父親傷成這般模樣,上官清容遍體生寒。想到將要面對的懲罰,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上官韜略全身大穴點遍,又把被面撕碎,生生將他裹成了個棕子,最後又弄了十床被褥給他蓋在身上。都弄好後,他才自上官韜略衣櫃中拿了一套衣服換上,大搖大擺地關上臥室門,吩咐下人不可打擾莊主,就回到了自己房中。回到房中後他就端不住了,趕忙換了衣裳,收拾了細軟,溜出房門,飛高走低離開了上官世家。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天下之大,豈能沒有他容身之地?只是他這回離家太早,不知還能不能依著前世的軌跡邂逅眾人,重過上那樣的日子。出門不久,果然有山賊不負他期待來搶劫他。上官清容原以為端木冷情該出現救他,結果等到他連人帶包袱被搶上山寨也沒見到人。這個魔教教主靠不住,上官清容只好自力更生,出手料理了想強佔他的山寨頭子。由於他動手時的風姿過於瀟灑豪情,被他打得半死的山寨頭子竟對他生出一種敬服之情,帶著全山手下跪在路當中,請他當清風寨的大寨主,自己甘願退位為二寨主,唯他之命是從。上官清容想了想,反正還未與端木冷情見過面,再正式與那三人糾纏也是五年後的事,倒不如就留在山寨之中,一則避開上官韜略搜捕;二來這裡無人認得他是上官世家少主,練武練成什麼樣也不致破壞他留在眾人心中的美好形象。自此他就留在了寨中,還打了個面具遮住臉孔,又改名叫崔斯特,免得讓人知到他在土匪窩中當了幾年寨主,壞了他冰清玉潔的名聲。這一年裡,上官清容帶著土匪們下山四處活動,卻不搶劫客商居民,只為了讓端木冷情能找到他。可一年過去,卻也毫無結果,直到又過了兩年以後,他有一回進城的聽武林大事時才想起來,他上回出遊去的是洛陽,而這個山寨在咸陽,相去數百里,難怪端木冷情遇不上他了。造化弄人啊!上官清容默嘆了一聲,卻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好再度窩在寨中等著他命中註定的那個時間到來。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他就到了十五歲。看看距自己前世時遇到那三個武林中人和神醫的時候不遠了,上官清容收拾了包袱,堅決要辭了寨主之位,要下山去找他的情人們。可下山之時,寨子裡的兄弟們卻說什麼都不讓他離開,就算他自眾人頭頂躍過,強行出了山門,那些人也一路上遠遠綴著他,小心翼翼地守在他身後。這些弟兄們的忠心,上官清容都看在眼裡,也捨不得用強硬手段迫他們離開,只好放任不管,一心去完成自己的終身大事。可這一路走來,不知怎地,以他這樣的柔弱身姿、傾國之貌,竟沒有任何人來打他的主意。遇上不少看著就粗獷嚇人的江湖人也都對他客客氣氣;甚至不少紈絝子弟見了他就溜邊兒走,根本不敢湊到他面前來。這是怎麼回事?他難道長得很嚇人麼?上官清容不禁到了一家賣鏡子的店前,攬鏡自照,果然還是天姿國色,弱不勝衣,沒有一絲不誘人的地方,怎麼就沒遇到垂涎他美貌的人呢?忽然,鏡中一個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他們清風寨的三寨主,正手執長劍,一把拍碎了路邊一個石獅。他心中一驚,忙拿鏡子往那處一照,看到三寨主身邊還立著一個白衣飄飄的俊秀書生。那書生唇邊猶帶笑意,似乎不怎麼把三寨主的威脅放在眼裡,目光在那獅子身上停了一刻,就轉到了上官清容身上。這一正過臉來,上官清容又驚又喜地發現,這人正是他苦等了數年的南宮玄玉。他正要放下鏡子去見他,卻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應當更矜持些,等著他主動上來才是。於是上官清容將那鏡子買下揣在懷中,裝作無意地轉頭向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