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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斯苦笑了一聲,緩緩坐了起來。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好像都不翼而非了,身體強健得好像從未受過傷一樣,而且昨天最痛苦的地方也安安份份地蜷縮了起來,不再拼命顯示存在感。不對吧?昨天那條蛇他記得,是魔法生物課上特別講到的劇毒斯內克蛇。這種蛇毒素中含有類似類固醇激素成份,即便是服用了針對性的解毒劑,其作用於中樞神經部份的毒性也會引起人類和動物的強烈不能描寫反應,如果當場沒有得到合理疏導,很可能會因體溫不斷升高和神經過度興奮而導致猝死。那麼他難道是……真的吃了?他不敢置信地向下看去,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被人好好地收拾過,換了一身紋繡精美,從未在拜薩人身上見過的長袍。而長袍下的內衣也穿得整整齊齊,用柔滑的絲綢衣帶束住,長褲更是乾爽潔淨,沒有半點溼滑感,很顯然是被人清理過了。那麼幫他解決毒藥後遺症,給他換了這身衣服的人不是白&iddot;阿克羅斯,又還能是誰?格拉斯緊捂著胸口,心跳得心乎撞出胸膛。雖然回想起昨晚把白強行按在防護陣內壁的事也有一絲負罪感,可是更早一步湧上心頭的,卻是無法否認的驚喜。神官真的已經屬於他了?他昨晚的記憶止於像要把白吞吃入腹般激烈的吻,後來不知什麼時候腹部忽然猛地一陣巨痛,再後面的事竟然想不起來太多了。可是露提學姐已經被他送得遠遠的了,神官又還能找到什麼人來替他解毒呢?若是真的有別人,白為什麼不留下來跟他說,讓他知道自己該向誰道謝,反而親手替他收拾了身上的汙物,還給他換上了這身沙漠民族的衣服?他的嘴角不知不覺挑起,眼神溫柔得像凝著星光,和昨晚毒發時簡直判若兩人。格拉斯一臉幸福地幻想著昨晚的活動,過了許久才清醒過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裡應該是昨晚那座防禦陣,不過經過白的佈置,已經能算是一片空氣清新、裝飾精美的小臥室,和他記憶中的樣子已是天壤之別。這片空間被防禦陣包裹,隔斷了外面髒亂的環境,空氣經過風系魔法過濾,清新怡人。他身下那片地面已經被人打掃得平平整整,鋪了一塊足可以並排躺上三四名大漢的長絨地毯,隔絕地面的寒氣。毯子邊緣還壓著一個特製的小銅爐,裡面用炎石加熱,在爐子上坐了一個銀吊子燒開水。吊子裡的水&ldo;嘩嘩&rdo;地滾開,白色的煙氣冒到半空,把空氣烘得更加溫暖溼潤。格拉斯的眼睛也被燻得有些溼潤,從被人丟在毯子上的小型空間袋裡拿出陶杯,舀了一杯水喝。昨晚他到後頭就失去意識了,會不會把握不住自己,傷到了白?只要一想到白帶著那樣的重傷照顧自己,又趕在他清醒之前默默離開,格拉斯心裡就是一陣鈍痛。不能再這麼浪費時間了,必須立刻找到白,好好照顧他!他一揚頭喝乾了杯裡的熱水,收拾好東西就往遠處走去。之前他能找到白一次,肯定就能再找到他兩次,然後把昨天晚上想說而沒出說來的話再說一遍,最好……能把他忘了的事也再做……多做幾遍。格拉斯懷著強烈的期盼,踏上了千里尋夫(大誤)的道路,而遠在西北方溪谷邊上的白卻絲毫不想這麼快就和他再見面。昨晚重複機械性勞動的結果,就是讓白的身體牢牢記住了那種滑膩又柔軟細嫩的手感,簡直摸到什麼感覺都不對了。就連拿鎬頭挖掘潭邊亂石,尋找藏在下面的號牌時,他都錯覺右手心握的不是光滑的白臘杆子,而是另一樣更光滑而硬實的東西。這以後可讓他怎麼幹活啊!拿鎬都能拿成這樣,要是拿杵搗個年糕什麼的,那畫面太美他真的不敢想象啊!白憤憤地摔了十字鎬,蹲在譚邊拿手扒著土塊和卵石。刨了兩下,他忽然覺著譚裡的水似乎有些不對‐‐原本倒映著頭上小山和岸邊密林的清澈水面似乎漸漸泛上了泥沙,水體流動形勢卻越來越平緩,水面顯出一片奇異的寂靜與汙濁。不管如何,還是早點拿出號牌走人吧!白無奈地提起鶴嘴鎬,力透雙臂,也不管會不會刨壞了下面埋的號牌‐‐萬一壞了他就說是魔獸弄壞的,組委會自己沒放對地方,反正大賽規則裡沒有號牌損壞就不能算名額一說。這一鎬下去的力道就和之前考古發掘似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鎬尖一頭幾乎已全部埋在了地下,再用力往後一收一提,就在河灘上挖出了一條深溝,溝裡塵土飛揚,當中夾著一枚金燦燦的號牌,被白手疾眼快地跳到空中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