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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稱頌著霍桑之名,從神眷者的印記中引來了一股輝煌純正的神力,在自己的精神空間中凝成一把長劍,以精神力操縱長劍,向著契約之鎖狠狠斬去。一劍之下,神力交激,化成點點燦爛金光從他體表透出。這下子竟然仍未能斬斷神契,他的精神空間卻有種將要被震碎的感覺,頭痛欲裂。可是再難受,也比被人束縛著強。白強忍著不適,再度引進一股神力凝成長劍,精準地砍向之前落劍的地方,將鎖鏈上那道缺口擴大,神力交擊時散落的光輝也更密集。神聖的光芒刺得漢克曼睜不開眼,拉著韁繩的雙手用力偏了一下,跨下駿馬往道旁拐去。他視力受損,白又沉浸在精神空間裡,都沒感覺到什麼不對,直到背後示警的叫聲響起,漢克曼才用力拉住韁繩,注意到了眼前的異狀。然而此時一切都已經晚了。他的馬頸忽然彎了下去,前腿跪地,把他和白甩向空中。漢克曼的雙腳勾在馬蹬上,他懷裡的神眷者卻在慣性作用下直接衝了出去,面板上神光迸現,就像一團溫暖的焰火衝向路中央。那團光芒落地之前,路旁忽地衝出來一匹高大的黑馬,馬上的騎士伸手一撈,便把渾身金光的神眷者撈進懷裡,而後一揮手上的長劍,厲聲高喝:&ldo;動手!&rdo;聲音才落,一道火光就從路中央炸開,截斷了騎士隊伍絞成一團的陣型,把他們橫截成兩段。更多魔法光芒不斷炸開,道路兩旁的森林中同時響起號角聲和呼喊聲,源源不斷的騎手從密林深處衝出來,手執利刃,把血腥和痛苦帶給受農神祝福的騎士們。 或許是血影傭兵團的實力強大到農神也要退避,傭兵團長基勒發現,這場殺戮開始後,神眷者身上的光芒也在漸漸消褪,露出他本來的模樣。蒼白、脆弱、無力、就像自己意料中的那樣,這位沒見過世面的小神官被眼前的殺戮場景嚇到,流著冷汗瑟縮成一團,連眼睛也不敢睜開。他長長的睫毛微微翕動,遠看不太明顯,湊到面前細看,就能發現他的睫毛和眉毛都是雪一樣的純白,襯著同樣蒼白的面板,有種奇異的美感。這或許是神祗寵愛的見證,或許化妝出來的,但不管怎麼說,只要他能一直保持這副外表,將來拿到黑市上拍賣,價格還能再抬高几倍。基勒扣緊了白的後頸,一拉韁繩,把馬重新帶入密林。離開那片廝殺主場,他才更有餘裕欣賞懷裡的獵物‐‐把這個神官揪過來時,他差點失手,馬更是被壓得往下沉了腰,份量十足。可是細看他的臉和脖子,分明又沒什麼肉,可見身上穿的衣服有多麼沉重,裡面肯定夾帶了黃金之類的東西。他伸手扒開白的頭巾,露出那頭光彩流麗的銀髮,頓時被這異色震憾得說不出話來。頭巾落下時,白忽然睜開眼,銳利的目光射到他臉上,竟讓這位半生以殺人為業的血影傭兵團長呼吸一窒。但他很快忽視了這詭異的感覺,反而張狂地笑道:&ldo;你醒了,神眷者?別害怕,我不會殺你的,反而會帶你到貴族家裡享受更美好的生活。在那裡你不用信什麼神,也不用苦修,只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討你的主人歡心就夠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會教會你該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人‐‐要上在新主人面前也像現在這樣不懂事,可是要挨鞭子的。&rdo;&ldo;你是什麼人,怎麼敢劫持農眷者?你不怕農神降下懲罰嗎?&rdo;白用沙啞虛弱的聲音質問著,體內真氣悄悄流注雙臂,試著繃開漢克曼神官用來困住他的蛇蔓草。豬隊友的威力實在太強,還是精神身體雙重綁縛,比劫匪看他看得都嚴,不趕緊解開,自己就是捆了翅膀的肥雞,隨便讓人抓到哪兒賣去。他的質問只換來了劫匪的惡意的笑聲:&ldo;當然是有人僱我的。不過你放心,我的僱主並不想要你的命,只想讓你嚐嚐失去至愛的痛苦罷了。現在我的手下可能已經拿到你那位心上人的頭了,等到我們離開國境,我一定會讓你見他最後一面。&rdo;&ldo;我的心上人?&rdo;白愣了一下,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張年輕英俊的面孔:&ldo;你是說格拉斯&iddot;莫沃爾?&rdo;雖然有人上門送人頭是好事,可是這回送上門的水平會不會超過他現在的等級啊!他設計劇情時可都是掐著主角的實力檔次來的,還有自己隨時守在主角身邊,隨時化身老爺爺查缺補漏,突然搞出這麼一批高階戰士來,萬一他等級不夠出了事……白手上的真氣驀然爆開,將那條柔韌堅固的蛇蔓草繃得寸寸斷裂,右手上悄然多了一把彎刀,以最不可思議的角度從背後繞上來,在空中掠過一絲弧線。基勒還沒來得及為他撐開蛇蔓草的暴力舉動震驚,脖子就忽然涼了一涼,懷裡的神官也似乎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