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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動心 威廉趴在床上,背後疼痛之處被教主按了一圈,頓時就覺得疼得輕多了,也不再哀叫,認真地聽著教主說話。聽到最後,他心裡一片雪亮,全身的骨頭都酥了,輕飄飄地答了一聲:&ldo;是,我明白了。&rdo;教主見他能說話了,覺得再沒什麼大事,就直起身來,說了一句:&ldo;睡吧。&rdo;自己回到桌旁繼續飲酒。威廉本來酒量就一般,只靠著一股精神撐著和教主對飲。此時心也安了,身子也上了床,意識很快就模糊了起來。半夢半醒之間,這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還一直在說著中國話。一會兒是&ldo;武林盟主&rdo;,一會兒是&ldo;軒轅&rdo;,一會兒是&ldo;結婚&rdo;,聲音低沉含混,若不細聽也難得知道說的是什麼。這人雖然是有些急色,但除了這點之外,別處還是有許多好處的。教主慢慢品著酒,聽著威廉的醉話,再看了看床上那張閉著眼仍舊顯得光彩奪目的睡顏,一時又想到他方才大膽的舉動,心中反覆掠過那副精壯的身軀,想得教主臉色微紅。 其實對著心上人想獻身也不是錯,他們魔教中人作風大膽的並不少,看上情郎就幕天席地、私訂終身的,教主他也見得多了。‐‐可這個洋人撲過來時,他怎麼就這麼想狠狠踹他一頓呢?教主喝酒的速度突然快了許多,不一會兒酒都喝得見底。威廉已然躺下了,他只好站起身自己走到外面,打算找找這船上的酒藏在哪裡。走到餐廳時,他才看見之前被罵得抬不起頭的下屬們還有幾個沒離開,在那裡看著軍火商和他帶來的人。教主身上還穿著一身超人套裝,手下先是把他當成了威廉盯著猛看。等看到臉之後,那幾人就都立刻垂下頭掩飾住臉上的驚訝和猜測的神色,唯唯諾諾地拿了一盤威士忌和些水果、蛋糕給他送到房裡,就退身出去,接著反省自身錯誤去了。房裡還睡著個年輕英俊身材火爆的新任白道少俠,教主愛惜羽毛,生怕喝多了做出什麼錯事,便換了間房,到對面接著獨酌。此時正是夏日,天亮得早,才三、四點就見了絲光,外面天空的顏色也轉為藍紫,透過窗戶看去,也是炫麗非常。新拿來的酒比剛才喝的那些烈得多,教主才淺嘗了一口,立刻感到口腔像被火燒了一樣,從頭頂到腳底似忽有道電流透過。這樣的酒才稱得上是酒。教主滿意地倒了一大杯,仰頭嚥了下去。幾瓶酒很快又見了底,酒精燒得教主意識漸漸朦朧起來。半醉半醒之間,他彷彿回到了當初還是軒轅惜晟的時候,眼前又見到了泰山腳下新婚燕爾的武林盟主劍無瑕。然而此時浮現在他眼前的,卻只有那一身晃動的紅衣,劍無瑕的模樣已極為模糊,看不出五官相貌。似近似遠的紅衣青年端起酒碗,卻是向著他以外的人致敬,一身喜氣,也不是為了他這個魔教教主而發。他當初,到底看上了劍無瑕什麼呢?教主腦中彷彿有許多理由,仔細想時,卻又一個也想不起來。是年少有為?指揮若定?大仁大義?不懼生死?也可能都不是,就是在梵淨山下那一個照面,已足以讓他砰然心動,不顧黑白兩道之分了。可那種心動的感覺,在泰山深谷之中,被埋在冰冷沉重的泥土下時,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找不回來的,也不只是一個劍無瑕。自從重生以來,短短三年功夫,他卻好像從頭過了一輩子一樣,徹底底底成了二十一世紀的人。前世的人和事都隔了一層青煙,再也辨不清楚,心裡想的,都是如今這世界的事。每天睜開眼,就要考慮給誰打電話、發郵件,去收納哪裡的幫派歸降,臨到考試時還要想著看物理書,做練習題,哪有閒心再想什麼江湖風雨。就是如今年紀大了,談到成家立業,腦子裡頭一個想到的也是對面屋裡的美國小子,竟沒動過找武林盟主的心思。話說回來,他們魔教本就是苗人,又不是漢人,講那麼多身份門第做什麼?還是真情真意,全心愛他才是最重要的。不論這一任武林盟主像或不像劍無瑕,他都不可能看上。他既不想要個視他如仇讎的正派俠士,更不願找個委委屈屈入贅魔教的小媳婦。上輩子他年少不經事,竟為一個無情無心的人害得自己埋骨異鄉,這輩子難道還要重蹈覆轍?再者說了,他這個魔教教主都像個商人多過魔教教主,武林盟主成什麼樣子,不必猜也該知道了。半年前左右使就說回國去弄武林盟主,直到現在還沒弄來,不是各派背信棄義,不想再認帳遵從舊例;就是白道上的情形也和他們魔教差不多,哪家都收不著新弟子入門,根本就選不出個能要的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