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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沒有轉世重生,就算有那個也不是他了,他不能為了怕下輩子被賀華報復,就忍氣吞聲地在療養院叫賀華和他那個渣攻折磨半輩子!槍口一寸寸抬高,保險拴拉開時那聲清脆的&ldo;咔噠&rdo;聲也被打牌時的呼喝和酒瓶墩在地上的聲音掩蓋住了,時機恰到好處。他瘦削的手指扣住扳機,不怎麼靈活的右手也幫忙托住槍身,一點點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聲響起,似近似遠,院裡的野狗和烏鴉紛紛驚起,還有模模糊糊的人聲從院外傳來。房裡的綁匪們立刻扔下撲克,掏槍的掏槍、拿刀的拿刀,轉身對準了正在看牌的賀華。他已經不再看牌了,可槍也不是他開的。在搖搖晃晃的燈光下,眾人都能清楚看到,他正把一隻修長微瘦的手緊緊壓在地上,而那隻手裡則握著一把銀白色的沙漠之鷹。賀棟被緊緊按在地上,眼裡火星迸現,右手卻因為疼痛而無力地張開,讓那把槍滑了出來。賀華一腳踩住槍身,回頭對綁匪們笑道:&ldo;別擔心,都結束了。&rdo;一切都要結束了。綁匪們對這作死作活的老爺子都有點沒轍了,同情地看了賀華一眼,也就把刀槍該收都收起來,打算接著回去打牌。但外面的動靜鬧得越來越大,烏鴉在房頂上啊啊的叫,叫得別提多滲人,摻雜在這些山村夜晚特有的動靜裡的似乎還有幾道輕輕的腳步聲,節奏整齊,一步步踩著落葉和院子裡的碎瓦片磚頭向他們逼近。難道是鬧鬼了?一個膽子特別大的綁匪走到門口聽了聽院裡的動靜,那細微綿密的腳步聲始終不斷,比剛出現時更清楚、更沉重,聽得他毛骨悚然,用力拉開大門朝門外喊了一聲:&ldo;什麼東西在院兒裡作妖,再敢嚇唬老子就斃了你!&rdo;話音未落,他就被那東西撞進了屋裡,一管黑洞洞的03式從門外伸進來,對準了地上的黑寡夫們。腳步聲清晰又整齊地從房門外衝了進來,一排打扮同樣是黑漆漆,b格卻比綁匪們高出了無數倍的特警衝進門來控制住了局面。吃飯時還在電視機前陪伴受害者家屬的邢隊長此時打扮得精神利落,滿面笑容地走進了廠房裡,接過賀華手裡的槍,叫人拿下了史上最病弱的綁架犯。被押進車裡時,綁匪們終於脫下了阿拉伯長袍,露出了真容,看上去都很年輕,據說也就是在南城遊戲機廳和網咖一帶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好容易有機會做筆大買賣,結果買賣還大過頭了,直接就把自己大進去了。而警方這麼及時找上門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們派出去取錢的三個人太實誠,一晚上跑了十幾臺自動取款機,驚動了一直在監視賀華帳戶的警方,從他們下手順藤摸瓜找到了這裡。就連剛才廠房裡聽到的槍聲也不是賀棟發出的,而是守門的兩個綁匪企圖掏槍反抗,被當場擊傷了。賀華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小綁匪們,不忍心地安慰道:&ldo;這都是命,綁架我不會有好結果的,誰讓你們不信邪呢。也別哭了,過幾年出來我花錢把你們送到besky學開挖掘機,以後也當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吧。&rdo;他對待綁匪的態度在外人看來都可以用&ldo;聖母&rdo;兩字形容,卻是自始至終沒再看賀棟一眼,跟他說一句話。邢隊長把賀棟塞進車裡之後,也覺著這種不僅叫人綁架兒子,還拿毒品想毀了他的人太噁心,特地過來安慰了他一句:&ldo;人活著總得向前看,你有夫有子的,這個父母緣份哪……&rdo;賀華笑了笑,眉眼似乎帶著點羞怯,眼神卻十分陰冷,就像他反劫住賀棟威脅綁匪時一樣,溫柔地答道:&ldo;我只是有點難受,有點不甘心……&rdo;不甘心賀棟當初為了錢害了的妻子和兒子,卻沒人能抓著證據破了這案子,還要隱忍這麼多年,等他這次找人綁架了自己才能拿到確鑿證據將這個弄進監獄裡。讓他得點老人病,在療養院裡安安生生過完下半輩子實在是太寬容了,賀華從一開始就沒這麼想過。送走了痛哭流涕的綁匪和心有不甘的父親,賀華就坐警車回到了賀家大宅。到家時已經過了半夜兩點,錢韌穿著件單薄的襯衣站在寒風裡等他,凍得眼淚鼻涕都下來了,見面之後看到賀華紅光滿面一點不像受了委屈的模樣,衝上來就狠狠給了他一直拳,不客氣地罵道:&ldo;你不知道自己是小受?那麼多黑叔叔來綁架你充什麼英雄,自己抱著兒子跑了不行嗎,還把他塞給我,自己被暗之犯罪集團抓走?你要敢給我出什麼事,明天我就娶了悅珖,跟兒子就說他是我們倆親生的,讓他一輩子不知道自己親媽是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