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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疼自家女兒的貼心,但他能做的不過只是在做事情之前把利害關係想的更長更遠,努力不讓任何風浪波及到龐家,為此,他一步步的變化著,八年前,他目睹著廝殺場面都無法適應,八年後,他甚至能夠眼都不眨一下的下令處死他人。&ldo;愛卿。&rdo;一聲低喚讓龐籍回神,收斂下眼中的所有情緒回身請安:&ldo;微臣叩見皇上。&rdo;在男人下跪之前伸手攙扶著阻止,趙禎看著垂首之人眼中閃過幾絲無奈,&ldo;朕已說多,私下裡愛卿不必如此拘禮。&rdo;&ldo;微臣多謝皇上恩典,只是禮不可廢,微臣不敢壞了祖宗規矩。&rdo;幾年了,這人從阿思到王府的小王爺再到皇上,一直在試圖拉近著他們之間的距離,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這人不明白,在很早之前,他們之間餘下的只能是君於臣罷了。&ldo;愛卿,你啊……&rdo;依舊沒有生氣,依舊只是這一聲飽含著無奈的愛卿,趙禎看著眼前的男人遮掩下眼底的悲哀。八年了,縱使是一顆石頭都該捂暖了,可是為何這人就是不肯抬頭看看他呢?他能夠對著才相識一個多月的阿思推心置腹,為何不能夠對著相識八年的趙禎親近哪怕半步的距離呢?握著的手沒有放開,趙禎拉著人往裡走去,在男人開口拒絕之前就先一步抬出了政事,果然,就見那男人嚥下了到口的話開始安靜而凝神的聽著自己的話,這樣的情景無論重複多少遍都讓趙禎覺得心間微疼,每一次都是這樣,只有用著政事當作藉口,這人才能夠暫時的忘卻對他的拒絕。&ldo;愛卿,你如何看待這事?&rdo;那人在聽見他的問題後開始認真的給出的回答,趙禎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臉上,也唯有此時此刻他才敢如此看著這人。愛卿愛卿,他喜歡這般稱呼這人,不新增官職不新增姓氏,相似而又與眾不同的稱呼,含在舌尖,總讓他滋生出幾絲眷戀。天色漸漸染上了灰色,趙禎知道,他再也沒有理由將這人留下,只能含笑著派人將男人送回府,直至目送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高聳的城牆之外,年輕的皇帝才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面無表情的臉上隱隱的染上幾分哀涼。&ldo;皇上。&rdo;帶著幾絲熟悉的無奈的叫聲響起,趙禎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開口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ldo;你說,若朕拆了這偌大的皇宮,那城牆是否還會如此牢不可破?&rdo;&ldo;皇上,你是皇上。&rdo;勾唇苦笑了起來,趙禎低低的聲音出口,被空氣染的冰涼:&ldo;是啊,朕是皇上,所以,他才只能是愛卿。&rdo;過了許久,趙禎才回頭,看向了來人,若很久之前一般的稱呼著,&ldo;父王,我不明白,皇帝不該是擁有整座江山的人嗎?為什麼我成了皇帝,卻全部都失去了。&rdo;趙德芳沉默著沒有說話,知子莫如父,他又如何會看不清自己這個孩子那掩藏之下的悲哀?只是啊,&ldo;你該知道,他只是愛卿對他才是最好的。&rdo;許久,趙禎才開口,聲音淡到了極致,輕的如同被風吹散:&ldo;朕知道。&rdo;緩緩的走向內室,和趙德芳擦肩而過,那只有兩人才能夠聽見的問題讓趙德芳掩不住滿眼的愕然。朕知道,所以朕只稱他愛卿。只是父王,你要到何時才知道呢?☆、&ldo;老爺。&rdo;一大早,龐府的老管家就急急忙忙喊了過來,這讓正準備上朝的龐籍頭隱隱作痛起來。最後整理了一遍衣袍儀容檢查是否有遺漏之處,龐籍真的很想就這麼無視老管家,只是不行啊。&ldo;祈兒又來了?&rdo;沒錯!在外人眼裡老死不相往來的龐府和八王爺府實際上在私底下跑的相當勤快,勤快到根本不需要從大門口來往而是在身為龐府主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在龐府和八王爺府的隔牆之上直接開了道門,當然,這是隻有少數人知道的事情。老管家聞言一愣,隨即搖了搖頭,&ldo;不是小王爺,是大少爺,大少爺來信了。&rdo;&ldo;元英的信?快拿來。&rdo;從管家手中接過信件迅速閱覽了一遍後,龐籍才輕輕撥出了一口氣,幸好元英一切安好。把信重新疊起遞給了老管家,&ldo;和以前一樣放好。&rdo;&ldo;老爺,老奴曉得。&rdo;要說這老爺和大少爺那叫一個父子情深啊,只是奈何大少爺竟在三年前一聲不響的留書出走了,說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軍中發展,急的老爺那段時間就沒睡過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