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第1/1 頁)

前頭也鬧不了多久，他們倆不方便多說，只是留下接頭的辦法，又定下在何處見面就散了。有十一潛伏在太子那邊，他們行事就方便得多。只不過十一僅僅是隱在外圍，又沒見過莊子裡的人，一時也摸不清對方的情況。回去把這事兒說給初一和初八，初一隻是一笑沒言語，初八到是很興奮。晚上趁著初八睡了，十五貼在初一耳邊低聲詢問，初一先是捏了捏他的手腕，笑著說：&ldo;沒規矩，怎麼還打聽起來了？&rdo;是，璇璣營的人不許隨便打聽，但之前十五看初一那德性就知道這廝心裡有譜，&ldo;快說！&rdo;營房是大通鋪，兩邊都有人。初一圈著十五的脖子拉上被，倆人悶在被窩裡頭碰頭，&ldo;這次來了多少人在什麼地方，我都知道，但不能跟你說。&rdo;&ldo;我明白，你在等大人的命令？&rdo;&ldo;是，還會有密信送過來，應該這兩天就到。等信來了就知道誰該幹什麼，也就都有數了。這之前，千萬不許再像今日這般惹事。&rdo;十五應了。初一又說：&ldo;縱然在街上與營裡的人撞個正著也不許多看一眼，今天是十一也就算了，有範秉這層關係，莊子上的人也不認得他。&rdo;十五用腦門兒頂了初一一下，&ldo;記得啦，今日是我莽撞了。&rdo;初一輕笑，被子跟著一顫一顫的，&ldo;你們倆也真是調皮，怎麼接頭不好，非要給兩邊的人拱拱火兒。&rdo;十五枕著初一的胳膊，被子裡很暖和，&ldo;閒著也是閒著，這兩邊早晚得掐，不如我推一把讓他們早點鬧起來。保不齊出點兒什麼么蛾子，咱們還多個機會。&rdo;倆人緊貼著，彼此的氣息直接吹在對方臉上。初一覺得心裡有一陣陌生的躁動，他一直都想問十五，你真的喜歡男人麼？他還想問十五，你喜歡……這個問題他一輩子也不會問出口。而且他不確定，自己是喜歡十五，還是單純的兄弟情義。也許對於十五，他有一份高於兄弟情的感情？但他的身份首先是璇璣營初一，其次才是十五的好兄弟初一。十五的頭拱了拱，探出被子，但依舊枕在初一胳膊上。剛才那一陣溫暖勾起他的睡意，初一身上很暖和，抵著他的頭，能聽到他綿長的呼吸……他做了一個夢，夢見榮敏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說：&ldo;親親~&rdo;巴雅山山脈某一處山腰，夜色中的山野似乎很平靜，但總有一些讓人不能忽視的細微的動靜。剛剛發芽的樹枝間晃過一個黑影，緊接著又一個，再一個，接二連三。月色朦朧，一隊輕騎慢慢顯出輪廓。 山腰下，不遠處的山坳裡，興圖鎮沉睡在寧靜之中。輕騎首領的臉隱在頭盔的陰影之下，只能看到一個方正剛毅的下巴，以及嘴角一絲冷笑。黎明，當第一聲鐘鳴傳入親兵營時，璇璣營的三個人就醒了。三人對視一眼，迅速的穿戴好衣衫。傳令兵在場院高聲傳達命令，&ldo;整裝，掛甲！&rdo;有戰況？十二個百總集合自己麾下計程車兵，有伍長點查上報，不片刻筑北王親兵已列隊待發。靳子炎騎著重甲戰馬馳來，&ldo;那些琉國人像地底下的蟲子，剛一開春就要爬出來鬧一鬧！昨夜興圖鎮遭遇小股輕騎騷擾，有探子來報在鎮西二十里發現敵兵蹤跡。&rdo;&ldo;殺！&rdo;兩千個士兵齊聲高呼，震耳欲聾。筑北王大喝：&ldo;好！&rdo;兵分四路，東南西北，點將，分編，出發。十五跟在隊伍中，遠遠的看到城門上有一個全身銀甲的大將向筑北王遙遙抱拳。小股輕騎用的上出去這麼多人麼？而且還是筑北王親自率隊。瞄一眼歸在南隊的初一和初八，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藏在袖中的袖箭。他的新傢伙，今日終於可以開光見血了麼？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戰鬥，不同於單打，十五心底湧起一股細微的興奮。他這一隊是西路軍，與東路一同負責迂迴包抄，北路軍由筑北王親自率領迎擊。至山腳，分頭入山，有輕騎探子往來偵察。言錦程曾經說過，琉國軍隊最善偷襲隱藏，光是戰甲就分三種。冬季有白色兜帽斗篷，春秋有花色，而且盔甲全部磨砂，往往在曠野中能突襲攻我不備。親兵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油子，放出去的探子更是營中翹楚，但十五仍舊在行軍中繃緊神經，按照步伐調息，耳鼻眼不放過任何一絲異樣。在岔口分路進山時，他看到初一投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