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第1/2 頁)

晚上保姆在隔著屏障的隔壁房間睡覺，林焱躺在病床上可以聽到保姆傳來均勻的打鼾聲，她轉了個身，就看到清冷的月光從窗戶外投進來，在室內留了一汪清輝。早上陽光明媚，但是大清早就傳來保姆驚慌失措的聲音：&ldo;婉婉……小姐……&rdo;保姆如此驚慌，是因為林焱不見了。‐‐林焱昨晚給顏尋洲打了電話，然後是顏尋洲將她從醫院帶走的。&ldo;去哪兒？&rdo;&ldo;隨你。&rdo;林焱說。顏尋洲把林焱帶回了大學城附近的公寓樓，林焱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顏尋洲看著她說：&ldo;很奇怪，你還能想起我。&rdo;林焱：&ldo;有什麼奇怪的，我認識的人，只有你能把我從醫院帶出來。&rdo;顏尋洲目光微微閃了下，上前摸了下林焱的額頭，確定她體溫正常後說：&ldo;你應該再呆上幾天的。&rdo;林焱站起來往隔壁的小臥室走去：&ldo;你明天去江家要回鼕鼕吧，我不跟你搶鼕鼕了，我接受你的共同撫養。&rdo;顏尋洲站在林焱的身後：&ldo;為什麼改變主意了？&rdo;&ldo;我鬥不過你，也太累了，顏尋洲，你有沒有嘗過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有沒有體會過想努力生活卻一直被生活甩巴掌的滋味……一直以來我以為以為努力了就會有回報，不過事實是我的人生從出生就被打了死結，越是努力掙脫越是逃不去，所以我還不如什麼都不做省力氣多活幾年……&rdo;顏尋洲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ldo;你先進屋休息。&rdo;林焱從醫院出來只穿了白色女襯衫，身子單薄得讓顏尋洲想到在道鎮跟林家聾啞夫婦生活的林焱，瘦瘦小小，但是那時的林焱還是充滿力量的，而不像現在，面色如紙般蒼白、眼神如死灰。林焱進屋之後，顏尋洲給醫院的人撥了一個電話，掛上電話之後，他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挺神奇的。林焱懷孕了。顏尋洲抖著手點了一支菸，好像有一股血流，從腳底一路到心臟，繞了幾圈圈，衝到大腦裡，然後再反覆繞圈兒。有時候人生就是那麼反覆神奇，他以為自己跟林焱沒有任何希望了，結果老天還是給力他這個驚喜。第二天清晨，林焱的手機便一直響個不停，最後停下來是因為手機沒有電了。顏尋洲坐在餐桌上，見她出來後開口：&ldo;林焱，我想跟你談談。&rdo;&ldo;談什麼？&rdo;林焱走在窗戶旁，轉過身看著顏尋洲，&ldo;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rdo;&ldo;你懷孕了。&rdo;顏尋洲說，神色鄭重。&ldo;哦。&rdo;林焱微微驚訝地張口，&ldo;但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rdo;顏尋洲身子微微靠前：&ldo;我知道你生我氣，但是林焱……小火，為了這個孩子，我們重新開始吧，我們回道鎮，或者去香港和美國，你喜歡哪？&rdo;這個公寓裡還留著林焱落下的衣服，林焱早上的時候從裡面找出一條明黃底藍色印花裙子，搭上一條淺白色的防曬衫，頭髮隨意披在肩頭，睡了一覺讓她的臉上起色看起來比昨晚好太多了，膚色如同凝脂般白皙，初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淨美高華。&ldo;孩子？&rdo;林焱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好像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一樣，&ldo;我真的懷孕了？&rdo;&ldo;對。&rdo;顏尋洲看著林焱，&ldo;你不知道？&rdo;林焱摸了下小腹：&ldo;我不知道。&rdo;顏尋洲微微愣了下，林焱忽然笑了起來，眼睛如同月牙彎了起來，一瞬間，顏尋洲突然有點琢磨不清林焱在想什麼。&ldo;小火，我是認真地跟你談話的，你考慮下我的話。&rdo;顏尋洲站起來走到林焱跟前，他一隻手圈住她的腰，一隻手摸著她柔軟的秀髮，&ldo;如果你覺得生活很累，就回到我的身邊。&rdo;林焱對上顏尋洲的眼睛：&ldo;你想要這個孩子？&rdo;顏尋洲點點頭，誠實說：&ldo;你和孩子，我都想要。&rdo;&ldo;你真貪心。&rdo;林焱說了一句。&ldo;對，我很貪心，從來不知足，但是你能幫我改了這個壞毛病嗎？&rdo;&ldo;所以兜兜轉轉，被你傷被你騙，最後還要我扮演拯救你的角色，顏尋洲，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好了點？&rdo;顏尋洲將手放在林焱的腹部，他從來不擅長說各種乞求原諒的話，只是這一刻，他覺得再不說就真沒有任何機會：&ldo;小火，我用我的生命保證，我會對你好，不再騙你傷你，好好照顧你和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