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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王錚回過神來,搖頭說,&ldo;不會,小謝的事,稍微有點正義感和良知的人都該管,很多家庭暴力就是因為沒人介入,才會越演越烈,最後釀成悲劇。&rdo;徐文耀一下放心了,笑了笑,更緊地摟住王錚的肩膀說:&ldo;是啊,我不是好管閒事的人,但小謝畢竟跟過我一場,既然找上我,我就不能看著他去死而無動於衷。&rdo;王錚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嘴角上勾,戲謔問:&ldo;這麼說徐大少其實挺有情有義的啊,你對舊情人都這麼好?&rdo;徐文耀笑了,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熱切地說:&ldo;沒,我對要過一輩子的更好,你要不要試試?&rdo;王錚推他,別過臉去忍笑不禁。&ldo;好了,我說真的,小謝的事我能管的也就這麼多,住院費給他付了,心理醫生給他找了,但我能摻和的有限,畢竟這種畸形的困境,靠別人沒法走出來。&rdo;&ldo;是啊,就像精神黏液給黏住一樣,掙脫不開,只能苟延殘喘。這不是簡單的受虐狂和施虐狂的關係,很有可能施暴者在其中沒有得到多少快感,而被施暴者更加痛苦不堪,但是當施暴成為一種習慣,雙方都像脫軌的列車,失控地朝前開去,期待什麼時候撞個粉身碎骨才算完。&rdo;王錚嘆了口氣,說,&ldo;我在想小謝說的,他沒力氣掙脫這種關係,那可能是真的,他自己把獲救的鑰匙遠遠丟開,對所有人都表演一種幸福的假象,然後獨自一個人回家吞嚥傷痛,長久下來,傷痛就變成一種絕望,如果他今天不給你打電話,我懷疑總有一天,他不是自殺,就是殺死對方。&rdo;說到這裡,王錚微笑了,主動拉住徐文耀的手說:&ldo;我很高興你給他電話號碼呢。&rdo;徐文耀呵呵笑了,環抱住他,親熱地蹭蹭他的脖頸臉頰,低聲問:&ldo;小錚,你在誇我嗎?&rdo;&ldo;可以這麼理解,呵呵,所以說徐哥你很強啊,即使對一個絕望的人來說,你也是毋庸置疑的強硬的物件。&rdo;徐文耀得意了,反駁說:&ldo;胡扯,我明明很溫柔。&rdo;王錚笑了,拍拍他的手背,說:&ldo;可能還是要拜託季雲鵬費心一點,這個時期很關鍵,就像戒毒,不能讓他跟那個男的再有糾葛,不然我們就白費力了。&rdo;&ldo;放心,鵬子遇上這種事沒法推開,他小時候就沒少遭遇家暴。&rdo;&ldo;什麼?&rdo;&ldo;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這麼熱心?季雲鵬打小愛打架生事,我在國外那幾年聽說他還混黑幫,見過的血可多,就算衝我的面子,也沒必要對一個陌生人那麼好。&rdo;&ldo;我還以為,他就跟武俠小說裡頭的俠客一樣。&rdo;王錚驚奇地睜大眼睛。&ldo;小錚你真可愛。&rdo;徐文耀愛寵地看著他,說,&ldo;鵬子為人是夠仗義,但沒仗義到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身上。&rdo;&ldo;他小時候也捱揍啊?&rdo;&ldo;揍得可狠了。按說我們軍區大院裡,當兵的脾氣一上來,打老婆孩子不是什麼新聞,但他爸打得太兇,他媽跟他身上經常帶傷,搞到後來政委都找他爸談話,他爸還是不改,他媽反倒在領導面前替自己老公打掩護。我小時候皮也沒少捱揍,但不是那種打,他爸有一回拿鐵鍬直接往自己兒子頭上砸,還好鵬子躲得快,手舉起一擋,骨頭斷了。他們家跟我們家離得不近,但那天我爸不知為個什麼事正好路過,聽小孩哭得不對了,命令警衛員踢門進去,這才把鵬子救了下來。後來我爸當眾給了鵬子爸一耳光,罵他孬種,不由分說把孩子帶我們家,給他飯吃,給他治傷。讓我帶著他玩,給他輔導功課,他跟我們家感情深,根子也在這裡。&rdo;徐文耀笑了笑,摸摸王錚的頭髮,繼續說:&ldo;一直到今天,鵬子還很敬重我爸,他再犯渾,我爸說一句,他不能不聽。對我也很信服,誰讓他打小就是跟著我胡鬧闖禍的?&rdo;王錚愣住了,半響才說:&ldo;我沒想到他的童年這麼慘,那他媽媽呢?&rdo;&ldo;死了,&rdo;徐文耀嘆了口氣,說,&ldo;自己喝的敵敵畏,誰都知道是長期家庭虐待造成的,可人是自殺,也沒法真追究他爸的刑事責任。這麼大的事,部隊裡頭的處理頂多也就降職處分,唉。鵬子後來就恨上他爸了,拼命練功夫,說總有一天要讓那老東西死在自己手裡。&rdo;王錚嚇得瞪大眼睛,喃喃地問:&ldo;他不會真殺人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