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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耀深吸一口氣,一把將那個球杆扔了,單手摟著王錚,恢復冷靜說:&ldo;我沒事,鵬子,你進去把小謝扶出來,我有話對這兩人說。&rdo;季雲鵬進去房間裡半天了都不出來,隔著個門板,只聽見裡面小謝哀哀的哭泣聲,似乎還有季雲鵬嘀嘀咕咕地說話聲,大意無非是安慰之類,但徐文耀跟王錚心裡都清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安慰他恐怕是沒用了。徐文耀這時手機響了,他接了一聽,原來是助理到了,徐文耀命他直接上502這來,不一會就傳來敲門聲。王錚過去開了門,助理走進來,一看地上被揍狠了的男人,再看自家老闆一副凜然冷峻的模樣,驚詫表情只在臉上留了不到一秒,立即沒事人似的遞上大號保溫瓶笑說:&ldo;徐總,不辱使命,給您送來了。&rdo;時間將近下午三點多四點,天空不知為何變得陰沉,隱約還聽到雷鳴轟隆,徐文耀不慌不忙接過保溫瓶,拉過王錚坐他邊上,擰開保溫瓶倒了一杯熱騰騰的參茶湊到他嘴邊喂他。當著這麼多人,王錚本來是不願被徐文耀這麼照顧,但今天他格外順從,乖乖坐好湊近了水杯一口一口喝,這種小動物舔水般的模樣令徐文耀高興了,他原本緊繃的臉色轉柔,餵了一會,摸摸王錚的頭髮,問:&ldo;還要嗎?&rdo;王錚搖搖頭,徐文耀將他水杯中剩下的一飲而盡,隨後擰好瓶蓋,對一旁的助理說:&ldo;你等一下,我有件事讓你辦。&rdo;助理是個不超出三十歲的年輕人,跟在徐文耀身邊也有好幾年,見過不少事,早學會把情緒隱藏好,此時只是點點頭,沒表示任何意見,接過徐文耀手裡的保溫瓶放好,站到一邊。過了一會,房間門開啟,季雲鵬攙扶著小謝走出來。謝春生身上還披著徐文耀的長外套,但裡面已套上睡衣褲,臉色慘白,半靠在季雲鵬身上,彷彿動一步都困難。季雲鵬小心翼翼把小謝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陰著臉,過去抬腳就照地上那男人踹了一下狠的,那男的哀嚎一聲,滾到一旁,季雲鵬還待再踹,徐文耀淡淡地說:&ldo;行了,鵬子,我剛剛已經收拾了他一頓。&rdo;季雲鵬萬分不甘,抬起頭咬牙說:&ldo;操nnd,你是沒見到,小謝身上,他把小謝,我操,我他媽都說不出口我,王八蛋!我不照死裡揍他我咽不下這口氣!&rdo;這個魯莽直腸子的漢子,說到這,眼眶居然有些發紅。他撲過去還想踹,助手眼疾手快,立即止住了他。王錚知道,季雲鵬鐵定是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心下不禁惻然,過去將季雲鵬默默地拉到沙發上,按著他的肩膀命他坐下,又倒了杯參茶遞個他,簡要說:&ldo;讓小謝喝口水。&rdo;季雲鵬舉手擼了把臉,接過參茶,像伺候自己老孃一樣半蹲著把水舉到小謝唇邊,半是哀求半是哄騙:&ldo;春生,喝點水啊,來,慢慢的,不著急,咱不著急,不怕,就是普通的參茶,王老師喝過的,你看你看,我喝給你看,&rdo;他一手止住惶恐不安的謝春生,一邊飛快喝了一口表示沒事,聲音柔和得堪比最有耐性的託兒所保姆,&ldo;沒事啊,人得喝水,不喝水哪能成,對吧,乖,小口點喝……&rdo;謝春生此時已經猶如驚弓之鳥,對外來接觸都有本能的恐懼,抖著身子蜷成一團,但還好還是願意聽季雲鵬的,縮在他身邊,動都不敢動一下。沒人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王錚心裡難過得想哭,他彷彿看見謝春生怎樣被一下下凌遲了精神的過程,施暴者傷害的不僅是一具肉體,而是將這具肉體從裡面拆除掉作為人那些正面的,積極的部分,讓人的整個生活陷入一種濃稠到化不開的黑暗當中,看不到希望,所有的拯救或者重新開始成為一種笑話,自己從根本上否定了擺脫這個男人,或者說擺脫暴力相向的可能。也許還認命了,覺得被毒打的生活是自己唯一配認領的生活方式。他想起謝春生在醫院裡說過的,一切的起源,其實是他個人的問題。如果是這樣,那麼就算將地上此刻蜷著像一隻臭蟲一樣的男人捏死,踹死,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了嗎?他要活下去,到底該怎麼辦?徐文耀陰沉著臉,他想的沒王錚那麼深遠,他腦子裡現在回憶起的,是謝春生以前的模樣:清秀,乖巧,一看就是那種普通人家長大的,善良而帶了點平庸的孩子。他跟徐文耀接觸過的許多圈裡的年輕人不同,沒長得不錯,但沒想過利用青春相貌交換什麼;在他跟前,也像缺根筋似的,沒動過要什麼東西的念頭。他是單純的想找個人帶,單純的想有段感情經驗,或者性經驗。就連單位裡提科級幹部的名額,也是徐文耀過意不去,暗地裡幫了他一把,謝春生本人到了檔案下達還不明就裡,高興得跟傻子似的,特地打電話來跟他報喜,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