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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沒有如往常那樣痛罵他,而是認真地聽了他的話。我明白這個男人的強勢和霸道之下,其實並不是非理性和不講道理,相反,他有他一套行之有效的規則,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他的規則,要比我的認知管用得多。我輕聲嘆了口氣,靠在他懷裡,疲倦地說:&ldo;那先跟我說說,薩琳娜你怎麼辦吧。&rdo;&ldo;你呀,一想通,肯定就心軟了。&rdo;他親吻著我的耳廓,帶笑說:&ldo;都聽你的,好嗎?&rdo;&ldo;我其實很想懲罰她。&rdo;我更深地偎依進他懷裡,有點困,閉上眼睛說:&ldo;我一直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可以這樣。&rdo;&ldo;她瘋了。&rdo;夏兆柏說。&ldo;為什麼呢?&rdo;我睜開眼睛,說:&ldo;為了什麼要這樣害我?&rdo;&ldo;這個你直接問她。&rdo;夏兆柏輕聲說:&ldo;現在你先睡,折騰了一晚上,累壞了吧。&rdo;我又合上眼,含糊地說:&ldo;我為什麼這麼遭人恨?兆柏?你也恨我嗎?&rdo;&ldo;不,&rdo;他柔聲說,輕輕吻了我的眼瞼,&ldo;我愛你,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愛你。&rdo;我勾起嘴角,迷迷糊糊地說:&ldo;別以為這麼說,我就原諒你。你欠我的多了去了。&rdo;&ldo;所以,我現在來還了。&rdo;他低沉的聲音輕輕飄在耳際。我在他懷裡毫無防備地睡著了,在我有限的經驗中,少數幾次與他同床共枕,都是出於意志模糊或者不自知的狀況下發生。但這一次,我在神志清醒的狀態下,自願靠著他安睡,無比自然,彷彿在很久以前,我們便如此相處。我知道該枕著他肩胛骨以下兩寸的位置,因為這裡最柔軟舒適,溫暖安寧;我知道他身上從不用任何男用香水,他的味道中夾雜著淡淡的古巴雪茄;我甚至能辨認得出他的心跳聲,一動一動之間,與我的心跳,闇然相應。第二天早上醒來,夏兆柏早已起身,仍舊正裝筆挺,背對著我,站在門邊與誰交代什麼。我這麼望過去,只見他一身裁剪得體的西服熨燙線條,猶如刀鋒一般銳利,襯著他魁梧的背影,氣勢傲然凌厲。他的下屬大概永遠也想象不出,就是這樣一個不怒而威的男人,昨晚卻能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說我欺負他。我忍不住嘴角一彎,略動了動,他立即轉過身來,見我醒了,臉上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揮手打發他的手下離去,這才三步並作兩步過來,微笑著說:&ldo;早,醒了?今天可以吃點不一樣的早餐,要西式的還是中式的?&rdo;他語調自然輕鬆,彷彿在此之前,我們已經有過許多個這樣的早晨,已經做過許多次,這樣的對話。這是一個初秋的早晨。陽光燦爛,空氣已沒有夏季那麼溼潤,卻帶著靜態的溫暖。我閉上眼,遠處似乎能聽見鳥啼人聲,如此安詳,我深呼吸了一下,慢慢睜開眼,卻見夏兆柏就坐在我面前,心滿意足地看著我,眼神晶亮,內裡有滿溢的情感。我微微一笑,把手伸給他,輕聲說:&ldo;幫我起來。&rdo;他臉上帶笑,握住我的手,伸過來攙扶住我腋下,將我像小孩一樣抱了過來,我略微皺眉,說:&ldo;兆柏,我自己能行。&rdo;夏兆柏卻不理我,只是笑,原本極為冷峻的臉,此時卻猶如春蕊破土,陽光初露,我看了,揶揄他問:&ldo;怎麼,股票漲了?公司沒賠款就順利炒了員工?還是,你又把夏氏的地盤擴大了?&rdo;夏兆柏微笑說:&ldo;那都不算什麼。抱緊了,我帶你去盥洗室。&rdo;我微微著急了:&ldo;兆柏,我又不是殘廢。&rdo;他笑著說:&ldo;你就當滿足我,別廢話了。&rdo;我啞然無語,只得任他將我抱進去,放我下來後,他連牙膏都替我擠好,臉帕也是殷勤地絞了遞過來。我看他一本正經地做著這些事,竟然與其周身氣度,有著奇異的融合。這雙手做著這些服侍人的事,倒也與簽署上億合約不相違背。我道了謝,接過東西,儘快弄乾淨著急,隨後回頭說:&ldo;夏先生今天做護工倒似模似樣,小心回頭搶了別人的飯碗。&rdo;他心情很好地笑了起來,揉揉我的頭髮說:&ldo;也就只有你能有這個殊榮。&rdo;&ldo;不敢,&rdo;我搖頭說,&ldo;那我可僱不起你這樣一位鑽石領級別的工人。&rdo;他似笑非笑地說:&ldo;我倒貼,倒貼還不成嗎?&rdo;我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拉下臉說:&ldo;不許說不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