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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疑點在哪?&rdo;黎笙道:&ldo;他送你媽媽一隻鑽石表,簡太太以為是假表就收下,但那款表卻是真的。據我所知,一般公務員,可不會這麼追女人。&rdo;我微微冷笑,看向夏兆柏,夏兆柏拍拍我的手說:&ldo;放心,我來處理。&rdo;&ldo;不,&rdo;我搖頭說:&ldo;幫我查一下他的職務和賬戶情況,然後約一下這位先生,我要親自跟他談談。&rdo;都刊登了我們十指緊扣,相視而笑的那個瞬間。我的臉基本上被大幅墨鏡罩住,只看到尖細的下頜骨昂起。夏兆柏整張臉袒露人前,低頭看我的那一瞬間,原本硬朗的線條柔和溫暖,洋溢無需明言即能感受的愛意和寵溺。我雜誌戲稱&ldo;師奶殺手&rdo;,這些都是後話了。我們倆的事公諸於世,第二日簡媽即上門怒斥了夏兆柏一通,後來在我的勸慰和夏兆柏的保證之下才慢慢消氣,卻仍然憂心忡忡。我明白她的思慮,港島是西化了上百年,然而骨子裡卻又固執保有中國傳統的文化習俗和價值觀,同性戀再怎麼說,也不是能夠拿出來長臉的事。我往後求學讀書已定在港島,那麼人來人往便有不少風險,簡媽擔心的是這個。慈母之心,便是過慮也情有可原,我一再寬慰她,人活著不愧對天地良心就好,至於其他實在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再說了,萬一真的有問題,我和夏兆柏都能解決。我沒有細問簡媽新交男朋友的情況,但看她換上玫瑰紅裙子,臉上薄施粉黛,目光水潤盈盈,卻也知道那位未曾謀面的先生給予這個女人帶來第二次愛情的滋潤。所有關於此人的資料此刻都鎖在我二樓房間的抽屜中,詳細到他小時候搬過幾次家,換過幾所幼稚園。從字面上看,這位任職港府下屬部門的公務員張先生倒是個安分守己的老實人,但值此多事之秋,我卻不能不心懷警惕。我透過夏兆柏,將這位張先生避開簡媽,約來林宅,在林夫人當年舉辦下午茶的精緻會客室接待了這位中文名為張德旭的先生。黎笙本著一如既往的八卦精神又冒充管家,板著臉將張先生領進宅門,特地繞了一樓迴廊一週,將整個老式宅院的氣派和豪華展現一番後,才慢吞吞領他進到光線充足的會客室。我聽任黎笙玩這種把戲,因為我知道,在經歷足夠長時間的行走和足夠令人眼花繚亂的上流社會生活場景在一個出身平凡的人面前展現後,已經隱隱給了這位張先生一個下馬威。如果他足夠聰明,那就該明白,這裡沒一個人是他惹得起的。黎笙唱了黑臉,則我需要唱白臉,我在黎笙推開會客室的門,喚了聲:&ldo;簡少,客人來了&rdo;的瞬間,便立即站起來迎接,帶著訓練有素的風度和微笑朝他伸出手去,說:&ldo;幸會了張先生,見到你很高興。&rdo;張德旭明顯愣住了,呆呆看著我,過了五秒鐘後才在黎笙的咳嗽聲中如夢初醒,伸出手乾巴巴地道:&ldo;幸,幸會,我,我是張德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