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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sion,&rdo;我擔憂地問:&ldo;什麼事?有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嗎?&rdo;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卻最終撇過臉去,轉換話題說:&ldo;我來埋單,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能自己回去嗎?或者讓誰來接你?&rdo;&ldo;sion,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rdo;我心裡的不安越發明顯。他柔柔地看著我,嘆了口氣,伸手輕輕碰了下我的臉頰,溫言說:&ldo;你還太小,幫不上忙,相信我,我能處理好。&rdo;&ldo;是陳氏出了問題嗎?&rdo;我脫口而出問道:&ldo;現在怎麼樣了?&rdo;陳成涵一愣,隨即說:&ldo;你聽說了什麼?&rdo;&ldo;我聽說與我有關。&rdo;我看著他,緩緩地說:&ldo;我聽說都是因為我。&rdo;&ldo;不關你的事。&rdo;陳成涵迅速打斷我,揚手命侍應生埋單,說:&ldo;別把責任攬到你身上,這是商業競爭,你還不構成商業競爭的籌碼。&rdo;&ldo;可是……&rdo;&ldo;簡簡,&rdo;陳成涵嚴肅地說:&ldo;人都有獵奇和傳播謠言的本能,我不知道這種說法是誰捏造出來的,但我不認為需要為這種沒有根據的說法傷腦筋。&rdo;他衝我安慰一笑,說:&ldo;我是個公開的同志,夏先生據我所知,在這方面也不避諱,自然會有人以此大做文章。不過你該明白,無聊的人會從這裡面解讀出奪愛之恨,但商人們只會在這裡面看到利益和競爭。&rdo;我憂心忡忡地說:&ldo;我知道,但是,我怕你……&rdo;&ldo;不要多想。&rdo;他果斷地說:&ldo;我會沒事的。&rdo;陳成涵雖然一再保證他會沒事,但我卻不這麼樂觀,因為我比他更瞭解夏兆柏的為人,但凡被他盯上,那就從沒見過有誰能全身而退。我心裡非常不安,萬分不願意看到事態往更糟的方向發展。原因很簡單,在被這個男人如此溫柔地對待過後,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他陷入破產困境而什麼事也不做。這不僅僅是出於對無法回應他一腔情意的內疚,更出於我內心不為人知的原因:我彷彿在他身上看到當年林世東四面楚歌,求助無門,卻猶自苦苦掙扎的境況,陳成涵在我面前的隱忍,強顏歡笑的溫柔,這都令我無比熟悉,同時,也令我有感同身受的痛苦和焦慮,不得不壓抑的恐懼和疲倦。我在腦海中仔細回想了這次會面的每個情形後,終於明白我的不安來自何處。我之所以這麼不安,是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沒法看著他一敗塗地。這個願望與善良、憐憫或者其他美好的品質無關,對我而言,只是因為看著他,就像看著我自己。我想沒有人能夠袖手旁觀,冷靜地看著自己再次死去。我啞然失笑,這才發現,原來對於以前的命運,我並不是那麼甘心。我在傷痛、遺忘、淡薄之後,其實也會想,如果再來一次,我會不會仍然輸得那麼慘?我想起陳成涵之前接到的電話提到&ldo;世紀明珠&rdo;幾個字,這大概是個大專案,不然陳成涵不會用&ldo;最後的希望&rdo;來形容它。我開啟桌子上的膝上型電腦,開始搜尋&ldo;世紀明珠&rdo;這四個字。在排除了許多叫這個名字的酒樓茶肆之後,我忽然看到一則報道慶祝港島迴歸大陸十幾週年的新聞,在交代了港府各部門一系列繁文縟節的慶典式禮儀後,報道透露,在二十週年大慶的時候,港府會將臨海原有碼頭重新改換,將那個地區建成一個集飲食、娛樂、購物、旅遊為一體的大型休閒集合地,期望這個地方成全新的高階旅遊標誌性地區。末尾提到這地區內原有的某星級酒店,將積極投入這項改造工程,首先便是更換原帶殖民色彩的名字,改名世紀明珠。這個酒店,就是陳成涵管理的那一家。我託著下巴,陷入沉思中,現在看來,陳成涵是要抓住這最後的一張牌,打個漂亮的翻身仗了。這個專案原本可牟取利益甚多,應該並不難吸引注資才對。但是值此風雨飄搖之際,陳氏內憂外患,要啃下這塊骨頭,得當多大風險,卻也是顯而易見的。我想起白天見到陳成涵在夏氏樓下備受忽略,那一句&ldo;我是來與夏先生談生意的&rdo;足見一斑。可憐他那樣的天之驕子,如果不是山窮水盡,又怎會走到親自登門求敵的地步?我正想著,忽見sn上頭像閃動,開啟一看,卻是李世欽叫我。&ldo;這麼晚都不睡?&rdo;&ldo;睡不著。&rdo;&ldo;睡不著也回床上躺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