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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跳,生怕這人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說出什麼不該說出,忙出聲說:&ldo;媽咪,傑西卡上午說要跟你請教八珍扒鴨的做法,她還有呆會換班,你不如現在過去,正好趕上她下班。&rdo;簡媽瞪了我一眼,做出嗔怪了然的表情,我笑著點點頭,她又笑了一下,看看黎笙,說:&ldo;黎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麻煩你陪仔仔一下,半個鍾後會有護士來,到時候你就能走了。&rdo;&ldo;您請便,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令郎。&rdo;黎笙忙欠身說。簡媽笑了笑,又悄悄捏了下我的胳膊,瞪了我一眼,方走出房門。我苦著臉揉揉被她捏痛的地方,一抬頭,卻見黎笙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心中一凜,想起此人乃夏兆柏忠心不二的管家,那笑顏再賞心悅目,可不定又是充當說客而來。我微微一笑,說:&ldo;家母就是這樣,倒讓黎先生見怪了。&rdo;&ldo;哪裡,我倒很羨慕你呢。&rdo;黎笙微笑著坐了下來,姿態優雅之極,看著我,說:&ldo;一家人天倫之樂,合該如此。只是我和阿柏都沒有福氣,父母早早就撒手塵寰,把擔子過了過來。我還好些,身邊有幾個叔伯和老爸留下的老關係老下屬,他就完全是單槍匹馬,所以有今天,想起來真不容易。&rdo;我心下略感厭煩,果然說不多兩句,他便開始為夏兆柏說好話,我微微蹙眉,淡淡地說:&ldo;聽你話裡的意思,也該是出身不凡,怎麼,反倒屈尊當起別人的管家?&rdo;黎笙一愣,隨即呵呵笑了起來,笑聲清澈悅耳,猶如山澗泉流,他看著我,目光柔和說:&ldo;你猜呢?&rdo;&ldo;你只怕是掩人耳目。&rdo;我橫了他一眼。&ldo;不算是吧,&rdo;黎笙站了起來,負手而立,忽然間周身凌厲,姿態昂然,傲氣地說:&ldo;還沒人值得我要掩人耳目,只是我,自己當給自己放長假罷了。&rdo;我不由畏縮了一下,這樣的黎笙太凌厲,彷彿出鞘名劍,銳不可當,令人不敢正視,那剛剛優雅美麗的姿態彷彿一瞬而過的幻覺。這才是這個人的真面目?夏兆柏的朋友,又何嘗是好相與的?他眼角一瞥,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隨即淡淡一笑,周身凜冽之氣緩緩散開,柔聲說:&ldo;傻孩子,我喜歡你,不會對你怎樣,放心好了。&rdo;我慌亂地點點頭,他上前來微微欠身,看進我的眼睛,微笑問:&ldo;左右無事,你要不要聽我的故事?&rdo;我不太想,但對著那樣流光溢彩的漂亮眼睛,很難說出拒絕的話,更何況我明白,這種人骨子裡與夏兆柏一樣,只是夏兆柏的霸氣更為直接壓迫,而他的卻以優雅狷狂代之。歸根結底,他們想要做的事,想要說的話,只要他們堅持,別人就很容易淪入聽從的角色中。果然,黎笙說完,便自顧自坐在我床邊,微笑著說:&ldo;我從事的事情,你也可以稱之為家族行業,只是比較,&rdo;他頓了頓,說:&ldo;冒險。是的,我們那個行業,同行的人大部分很衝動,有自己的規矩,肯拼命,其實也很有激情。&rdo;他輕輕笑了起來:&ldo;確乎能用激情兩個字來形容,刀口蘸血,快意恩仇,啊哈,想起來就讓我熱血沸騰。&rdo;我聽得暗暗心驚,什麼行業需要這樣?他轉過頭來,調皮地朝我眨眨眼,說:&ldo;夏兆柏這種臭脾氣,老子卻跟他合得來,你猜為什麼?&rdo;我搖搖頭。&ldo;很簡單,&rdo;他低頭看看自己潔白如玉的手掌,笑著說:&ldo;我們有過命的交情。&rdo;&ldo;我的情況呢,跟夏兆柏以前喜歡那個公子哥兒,叫林世東的,有點類似。&rdo;黎笙拍拍我的手,安撫說:&ldo;你別介意,林世東那個事,是阿柏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他自我折磨了這麼幾年,好不容易遇到你,才慢慢變回人樣來。所以你對他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rdo;我苦笑了一下,他大概以為我在吃一個死人的醋,但這分明是兩回事,我忙開口說:&ldo;不是的,我跟夏先生……&rdo;&ldo;不是我想的那種關係?&rdo;他戲謔地看著我,搖頭輕笑說:&ldo;沒關係,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誰知道明天的事呢?有位哲學家說過,這是一個荒謬的世界,我們不能寄望明天。你說,按照世界的荒謬和無邏輯發展,不可能的事,總有可能會發生,對不對?&rdo;我啞然無語,他的話中透著淡淡的哀傷,點點如波光浮影,令人難以捕捉,卻又分明感知。黎笙的笑容加深,緩緩地說:&ldo;你們的事留著你們自己解決,還是說說我的吧。我的情況,也是父親驟然離世,家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