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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昭然若揭，但我卻不願去觸碰。那種感覺太過難堪，還夾雜著恐懼，侮辱和怨怒，我的呼吸禁不住變粗，瞪著夏兆柏那張輪廓硬朗的臉，握緊了拳頭，如果這一刻我手裡有刀，我會毫不猶豫捅上去。我便是披著十七歲少年的外皮，可骨子裡，仍是林世東，仍有屬於林家人的傲氣，我便是懦弱無能，平庸無趣，但我也不容旁人如此欺侮，這算什麼？因為私慾，便能將一個人的事業毀去？然後你愧疚了，就能隨便將過剩的情感，加諸到另一個人身上，不管對方樂不樂意，接不接受？莫非他真以為，這地球，是圍繞他夏兆柏一個人轉？誰給他這樣荒謬的認知，以為自己可以隨心所欲，操縱他人的命運？我冷冷地開口：&ldo;停車。&rdo;夏兆柏募地睜開眼，目光瞬間利若刀劍，可我此刻卻不覺害怕，我與他的關係已經演變得越來越詭異和荒唐，必須要加以遏制，我不想遵循他的邏輯和遊戲規則。我迎視他的眼睛，平靜地說：&ldo;夏先生，我出來一天了，也該回去，麻煩你停車。&rdo;夏兆柏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眼神中略過一絲受傷和隱忍，我撇過頭，淡淡地說：&ldo;我很累了，不想陪你吃飯，想直接回家可以嗎？&rdo;夏兆柏久久沉默，就在我以為他要爆發，也做好心理準備承受他的怒氣之時，他卻開口，只是冷靜地說：&ldo;回華富村，送小逸先。&rdo;那司機答應一聲，隨即尋找路口掉頭。我微感詫異地看他，卻見他用手揉著眉心，似乎不堪疲累，嘆了口氣，低聲說：&ldo;我今天有點急了。嚇到你了？&rdo;&ldo;沒有……&rdo;我吶吶地答。他垂下手，再看我，目光已經柔和下來，嘴角帶一絲微笑，說：&ldo;你今天，真的嚇到我了。這裡，&rdo;他指指心臟位置：&ldo;上億元的生意，都雲淡風輕，可聽到他們找不到你，卻狂跳起來。&rdo;我垂下頭，心裡不置可否，夏兆柏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心溫暖如火，溫言說：&ldo;我一直止不住在想，你剛剛出院，如果暈倒在路上怎麼辦？你長成這樣，如果遇到心存不軌的人怎麼辦？身上有沒有帶錢，到處冷氣這麼足，乍冷乍熱，你呆會又病了怎麼辦……&rdo;他苦笑了一下，問：&ldo;很無聊？我也沒想到，我夏兆柏有一日，竟然也會像家長一樣操心。&rdo;我抬起頭，說：&ldo;你的關心過度了。&rdo;他大概沒料到，我會如此不留情面，不禁錯愕了一下，問：&ldo;你不喜歡？&rdo;&ldo;是。&rdo;我直言不諱：&ldo;夏先生這樣，我很困擾。&rdo;夏兆柏眼睛微微眯起，笑了一笑，拍拍我的手背，誠摯地說：&ldo;小逸，我跟你很投緣。世東，既然選擇了跟你做忘年交，我也很想跟你成為忘年交。可是，我不是一個，會對別人好的人，&rdo;他笑了起來：&ldo;這麼多年，我也不需要，怎麼去對別人好。我的方式，也許有些，強勢，但，這只是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強勢的人。你不能要求，我像簡太太那樣對你，是不是？可是，無論如何，我很願意看著你長大，照顧你，幫你解決一些，你解決不了的事情。噓，不要著急拒絕我。&rdo;他打斷我要說的話，繼續說：&ldo;你會發現，有我做你的朋友，生活會容易很多。&rdo;我皺起眉頭，問：&ldo;你的措辭很動人，但是夏先生，我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你也不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直接說吧，你想得到什麼？&rdo;他笑了起來，眼中狡捷，玩味地問：&ldo;你覺得，你能給予什麼？&rdo;我深知談判中絕不能輸了氣勢，直視他的眼睛，說：&ldo;我能給的東西，我一樣都不能給予。因為我不需要你的饋贈，這個交易，從根本上講就是不成立的。&rdo;夏兆柏呵呵低笑了起來，彷彿看著一個耍脾氣的小孩一樣，我一下被他點起怒火，大聲說：&ldo;夏先生，你不覺得你在浪費時間，強人所難嗎？&rdo;他止了笑，目光柔柔地看著我，問：&ldo;浪費時間與否，我說了算，至於強人所難，小逸，我讓你很為難嗎？你到底在為難什麼？&rdo;我一下被噎住，掉轉視線，不客氣地說：&ldo;夏先生，你我階層差得太遠，價值觀，對事物的認識也差得太遠，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既不願沾你的光，也不想承你的恩惠，更不想讓自己為那點恩惠喪失自我。我想，我們實在不適合過從甚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