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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起來,這才波動琴絃,開始彈奏擺夷人皆耳熟能詳的歡愉悅人的舞曲,眾人彷彿如夢初醒,紛紛喝彩高呼,其餘樂師也一聲高喝,擊鼓操著南疆特有的抱琴,和上我的曲調,一起奏響這曲氣勢磅礴的祭神之舞。場上舞姬,不管此前大家如何存了爭奇鬥妍的心思,此刻皆拋下異見,紛紛下場亢奮舞動,那等盛況,怕是堂上那些只知道流連青樓的公子哥兒所想也不敢想,見也未嘗見的。是的,就該這樣,該讓那些自以為是的武林名門、俠義之輩瞧瞧,懸腰舞決非他們能賞玩猥褻,這是一種與神明溝通的律動,是一種,源自命脈血液的感激、暢想、悲苦和歡喜。一曲既畢,場上悄然無聲,隔了半天,賓客那頭方如夢初醒,紛紛站立鼓掌,讚歎連聲。我住了琴,卻見葛九紅著臉頰,微微喘氣著朝我走來。我伸出手,葛九滿臉笑容,燦若山花,跑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地笑。這時,卻聽得賓客那邊紛紛發出讚歎之聲:&ldo;這等懸腰舞,晚輩平生未見,真當得起驚天動地四個字。&rdo;&ldo;想來是因為那位祭司大人在此,我等方有此福分,得窺懸腰舞真諦。&rdo;&ldo;確實如此,老夫平生閱舞無數,卻至今日方知,此前種種,竟如浮光掠影,絲毫不得與今日盛況相提並論。&rdo;&ldo;此等盛況,皆為祭司大人之功,不若我等舉杯,共賀祭司大人?&rdo;&ldo;正是。&rdo;一個老者朗聲道:&ldo;如此,就請祭司大人賞老朽一個薄面,滿飲此杯,也讓老朽略盡地主之誼,可否?&rdo;我渾身一僵,目光收縮,卻見一位氣宇軒昂,一臉正氣,長得與楊文騌有三分相似的老人越眾而出,面帶笑容,親切有禮地向我走來,正是這一代的忠義伯,以剛正俠義名揚天下的南武林盟主楊華庭。卻也是,我處心積慮,想手刃的楊華庭,字子愷,世襲忠義一等伯,南武林盟盟主,素享剛正不阿,論理不幫親之俠名。此時的他,雖年過半百,卻無一絲老態,一身葛綢長袍,腰懸溫潤美玉,面容清俊,頜下五柳長鬚,髮際之下有清氣而無一點庸氣,且目光如炬,一望便令人心存高山仰止之念。這樣的人,任誰一見,都要道聲前輩高人。但我卻知道,越是姿態如仙,便越是歹毒異常;外表裝得越是道骨仙風,內裡卻愈加骯髒齷齪,貪婪鄙陋。 誰也沒想到,這樣道貌岸然一個人,私底下卻畜牲不如。他不好女色,唯獨喜愛十五六歲,正處於發育未完全的少年,且最愛那種通體白淨,肌膚無暇的孩子。只因,他最喜的便是,於玉質肌膚上留下各種鞭痕燙痕咬痕血印。他喜歡在少年們的慘叫聲中出精了事,他喜歡的並非交 媾,而是在交 媾的過程中,折磨得對方生不如死。楊盟主,有一間密室,專為滿足私慾,折磨少年,裡頭暗無天日,淫具皮鞭,層出不窮。據說,從密室弄出來的少年屍身,已不知多少,若他發了狠,則絕對沒人,能被他玩過三天。其實,哪裡需要三天?他只需扒光了你,再以猥褻骯髒的眼神仔仔細細看過你全身每個部位,猶如把玩名貴器皿一般玩弄你的下 體,你就會羞愧欲死,你就會深深感覺,那汙穢已深深烙入你的肌膚,侵入你的骨血,令你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那種被玷汙的恥辱感。根深蒂固的恥辱感。以至於及至此刻,我只需與他打一照面,便能在剎那間,全身上下開始莫名疼痛,胃部收縮,似乎忍不住想嘔吐。我知道,我的身子,即便用武林中千金難尋的良藥修復過,即便在小彤妙手之下容顏早已不復當年,但卻從未忘記過,那時候落入這位俠名遠播的武林名耆手中時,受過的屈辱和痛不欲生。真是刻骨銘心。&ldo;祭司大人神技,老朽歎服不已,今日借水酒一杯,聊表我等凡俗之輩,得窺看此等祭神盛況之榮幸。來人啊,給祭司大人上酒。&rdo;他大手一揮,旁邊立即有僕役奉上白玉斗琥珀酒,獻到我面前。我冷冷看著他,卻一動不動,這個老匹夫,我恨不得食肉寢皮,便是心裡再明白此刻不得輕舉妄動,但要我接過他獻上的酒,與仇人把盞同歡,這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當著眾人的面如此被削麵子,喚作旁人只怕已變了臉色,楊華庭面上的笑卻分毫不減,朗聲道:&ldo;莫非祭司大人嫌老朽這俱是凡俗庸品,不肯屈就。也難怪,大人化外仙人,自當如此,只是老朽卻是從頭到腳的莽夫,舞刀弄槍了半輩子,見著欽佩的人,只懂敬酒吃肉,可弄不出那些繁文縟節,唐突了,唐突了,呵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