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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山摸摸鼻子,苦笑道:&ldo;那敢情,我還欠了你的?&rdo;我冷哼道:&ldo;欠不欠的不敢當,頂多兩訖,沈掌櫃放了我,鄙人自然既往不咎。&rdo;小棗兒聽得撲哧一笑,說:&ldo;爺,易公子這張嘴可了不得,不該做什麼勞什子琴師,倒該跟著您做買賣才是。&rdo;沈墨山哈哈大笑:&ldo;確實有我沈家風範,怎麼樣,易公子考慮轉行吧?&rdo;&ldo;不敢高攀,&rdo;我拱手道:&ldo;沈掌櫃是做大事的,不如給易某這個人情,把琪兒領回了,把我父子放了,我自然感激不盡。&rdo;&ldo;這恐怕有點難辦。&rdo;沈墨山搖頭道:&ldo;你還欠我一個大人情。這可還不了。&rdo;我怒道:&ldo;沈爺,敢情說了半天,您都在消遣我?&rdo;&ldo;別生氣別生氣,&rdo;沈墨山笑嘻嘻地伸手過來幫我順氣,溫言道:&ldo;都說了別生氣,生氣多了,皺紋可多,不用兩年就不是驚才絕豔的京師第一琴,而是猥瑣駝背的老頭子。&rdo;&ldo;東家說的實話,&rdo;門外一清朗男聲應聲而入:&ldo;你昨晚服了一粒千金難求的靈丹,這人情啊,確實欠大發了。&rdo;門外進來一葛巾青衣男子,面容俊秀斯文,含笑看著我,先微微作揖道:&ldo;在下慄亭,奉命來與易公子把脈,這廂有禮了。&rdo;我一愣,自來這裡,見的都是沈墨山,忽然看到這樣的年輕書生,不禁有些意外,呆了呆方道:&ldo;慄醫師多禮,請恕易某臥床不便之過。&rdo;&ldo;哪裡,易公子身子不便,是慄某孟浪,&rdo;慄亭微笑著在床榻前坐下,取出脈枕,做了請的手勢,我將左手腕擱上,他輕柔將手指搭上,聽了聽,微笑道:&ldo;請換手。&rdo;我頓了頓,緩緩換了右手,細白面板之上,斷指並手腕上那道傷疤,醜陋而醒目。慄亭似乎愣了一下,沈墨山卻輕嘆一聲,隨即調笑道:&ldo;老慄,自來江湖傳說的神醫,以絲絃聽脈,以一指診脈,卻沒見你這般聽了左手換右手,幾乎把自個十根手指頭都搭上去,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呀?&rdo;慄亭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道:&ldo;你懂個屁,江湖上以訛傳訛,也就騙你這等無知村夫,望聞問切這四樣,少了哪一樣都不行,憑著絲絃就敢斷脈,那不是醫師,那是跳大神的。&rdo;他語氣一轉,衝著我溫柔一笑,變臉之快令我瞠目結舌:&ldo;易公子,麻煩抬高雙臂,臉朝著窗好嗎?&rdo;我心裡疑惑,卻仍然依言而行,慄亭掏出一把精巧的小木槌這裡敲敲,那裡打打,時不時詢問幾句,面色卻越來越凝重,終於示意我放下手臂,嘆了口氣道:&ldo;易公子,恕在下直言,您幼年是否貧病交加,過得,甚苦?&rdo;我點點頭。&ldo;少年時期,卻又遭逢大變,以至心脈耗損,傷心過度?&rdo;我又點了點頭。&ldo;其後,是否有很長一段時間,飢寒交迫?&rdo;我再點了點頭,強笑道:&ldo;慄醫師無需再問,再問下去,易某人那點家底,都要讓你掏空了。&rdo;慄亭看著我,目光輕柔悲憫,微笑道:&ldo;易公子,醫者醫身卻無法醫心,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你要看開些才好。&rdo; 我道謝點頭,慄亭轉過去對沈墨山道:&ldo;昨兒個你誤打誤撞,給他用了那味藥,卻是對了,當年傳說那東西製出來,便是專為一人,那人體質與易公子的,卻有相近之處。只是,再好的藥,也許有個療程,這東西如此金貴,倒有些難辦……&rdo;沈墨山皺眉道:&ldo;你就不能自己創一味?老靠著前人那點東西,哪裡能長足進展?&rdo;&ldo;談何容易……&rdo;&ldo;世上無難事,&rdo;沈墨山擺擺手,豪邁地道:&ldo;你若做得出,春暉堂的藥儘管你用。&rdo;慄亭似乎眼中一亮,大笑道:&ldo;多謝老沈,有你這句話,我安心多了。&rdo;沈墨山與他相視而笑,拍拍他的肩道:&ldo;白神醫又如何?是吧,你要當個超過他的慄神醫。&rdo;慄亭欣然點頭,跳起來興沖沖地道:&ldo;那我現在回去想輒。&rdo;他似乎興奮莫名,立即一陣煙地跑了出去,沈墨山嘴角浮現狡黠微笑,得意地道:&ldo;老慄又發痴,這下好了,他多創幾味藥,老子千金一枚給他賣出,嘿嘿,到時候還不穩賺不賠。&rdo;我白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地問:&ldo;你,你們剛剛說的,給我吃的藥,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