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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姥姥,一幫烏合之眾弄的南武林盟,我一向避之唯恐不及,現在為了小黃,不得不動用我在南疆所有人脈,徹查一應可疑人選。我的判斷是,小黃的仇人肯定是位武林成名已久的人物,肯定如蕭雲翔那種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男盜女娼。我排查掉許多人,終於將目標鎖定在幾個門派掌門人身上。哪知,還未查完,突然傳來驚世駭俗的懸腰舞一事,據說南疆祭司親臨,領著眾舞姬跳了一曲聞所未聞的懸腰舞,當日得見者個個津津樂道,言說此等震撼,平生未遇。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南疆祭司,就是我的小黃。知道人在哪便不著急了,我也不想貿貿然出現打擾了小黃的復仇計劃,正暗地裡籌劃著命人潛入忠義伯府,配合小黃,他愛殺誰就幫著殺,殺完了把人給我帶出來。我實在不該如此託大。因為太信得過派出來凌天盟精銳,我竟然一時大意,又把小黃丟了。室內楊華庭那老匹夫被人割喉血濺當場,我毫不懷疑,那是我的小黃乾的。原來,他要殺的人是楊華庭。為什麼這個問題已不重要,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小黃,帶他走。他的曲調其實沒自己個想的那麼靈光,遇著真正的高手,除非對方完全不設防,否則死傷的,定是他自己。他殺楊華庭,定然已傷了自己,若再落到什麼人手中,不用如何,只需等著,他就活不了多久。我快急瘋了,幾乎要將榆陽城周圍掘地三尺。找了一月,依舊沒有訊息,我已快絕望。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放手,不該想著放長線釣大魚,不該自以為是,不該算計著待小黃身陷險境,我再出手相救,令他感激到心底。我腸子都快悔青了。 這時候,景炎那小子終於鬆了口,告訴我,他和小黃都來自一個地方:疊翠谷。這個地方神秘莫測,是江湖中一處類似書院一樣的處所。其谷主人中龍鳳,武功深不可測,手上常年持有玉笛。玉笛。我想起小黃的斷指,想起他說起笛子時沉痛抑鬱的表情,登時就想帶人攪和了這個所謂的神仙處所。只是那幫人鬼鬼祟祟,行蹤不定,疊翠谷外佈下重重迷陣,我親自闖了進去,卻發現對方早已金蟬脫殼,一怒之下,放火燒了它十數處亭臺樓閣。想必小黃也不待見這個地方,我替他清理了也算出口惡氣。又過了數日,天可憐見,終於讓葛九找上了我。那姑娘不知被人逼著服下什麼藥物,整個人混混噩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若不是駐南疆的弟兄多次看過這位著名舞姬的懸腰舞,當真認不出,那個蓬頭垢臉,衣衫襤褸,嘴裡不乾不淨吃著垃圾的女人就是昔日紅極一時的葛九姑娘。但即便如此,她的褻衣裡卻寫著幾個字:沈墨山、柏舟、疊翠谷。用鮮血寫成。想必當時情急之下,她咬破手指頭,記錄下來,為了出去了,有人見著,能幫一下忙。也是機緣巧合,我那位弟兄對葛九仰慕已久,遂救佳人於困頓之中,找了老媽子替她梳洗,這才發現其她留在褻衣裡的伏筆。他知道我正瘋狂要找小黃,不敢怠慢,立即上報給我。我在當天與慄亭策馬三百餘里,趕到那一處,見到那位已認不出人的姑娘。慄亭替她把脈看診,搖頭嘆息道,這樣霸道的藥物平生未見,怕只怕,這位葛九姑娘,此生都難以恢復當年的靈秀了。我心中憤懣,倒不是因為道義正義,而是因為,我再下作,卻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陰損之事。她都這樣,我的小黃,還不知正受著什麼苦。找到他,必須儘快找到他。我到這時,反而能冷靜下來,指揮部署,這些年我買賣做得好,南邊以榆陽城為中心,各處州縣均設有沈家老號,茶館酒肆,錢莊商號,要打探訊息,不難。掌管買賣的,都是我凌天盟嫡系弟兄,人人奉我的號令,莫有不尊。小黃其實很聰明,他能將葛九弄出來,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再弄出點什麼訊息告訴我。有什麼,是我與他都知道,都會留意的東西?我忽然想到一物,西域異香。南疆人不比京師,這等貴格東西並不緊俏,是以每個商號備的貨都不多,而購買的人多數為固定客人,不是當地巨賈,便是州府官員。那麼排除掉這些人,剩下的陌生客人,便非常可疑。果不其然,林州的商號掌櫃飛鴿傳書與我,言道近日有一俊俏少年,出手闊綽,曾去買西域異香。我等不及慄亭他們,先快馬趕去林州,景炎一定要隨我前往,也只得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