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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啞聲道:&ldo;好乖。&rdo;他撒嬌地挨近我蹭了蹭,才道:&ldo;爹爹,你睡了好些天,沈伯伯說。&rdo;他話音未落,外頭已有腳步聲傳來,待進來裡間,卻正是沈墨山和寶爺。&ldo;長歌,你醒了麼?&rdo;寶爺聲音柔和地問。我睜開眼,忙撐起半個身子要坐起,他伸手止住我,沈墨山快手快腳,拿過一旁靠枕給我墊著,寶爺拉過我一隻手,搭了脈,閉目沉思了一會,睜開眼微笑道:&ldo;脈象比之先前,穩健不少,看來,這藥還是用對了。&rdo;沈墨山笑呵呵地道:&ldo;寶叔,有您出馬自然妙手回春。&rdo;寶爺搖頭笑道:&ldo;欸,此時言之尚早,一連八日,咱們都用上這個藥,若真有效,那才算我這趟來不辱使命了。&rdo;我忙欠身道:&ldo;長歌謝過寶爺。&rdo;寶爺拍拍我的手背,溫言道:&ldo;我著人煨著藥膳,這是我家公子爺昔日用慣的方子,靈驗得緊,你試試,只有一樣,吃個一天兩天的,卻不管用,得長年累月地吃。這藥膳煎熬也頗有講究,我當年學了許久,墨山啊,你看是不是派個伶俐點的小廝跟著我學學?&rdo;&ldo;小棗兒毛手毛腳的,我不放心,我來學便好。&rdo;沈墨山笑呵呵地看著我,伸手替我理過臉頰上的頭髮。寶爺淡淡地道:&ldo;醜話先說在前頭,你運氣好,託生在沈家,練武上是個奇才,師承又俱是當世巨擘,是以從來事事順心,不知病弱之人有多苦。服侍照料旁人,一日兩日容易,一年倆年勉強,若是十年八年下來,不嫌棄也得厭煩。所謂久病床頭無孝子,親生的孩兒尚且勞累不及,更別說你這樣的。你現在且別忙著否認,自己個想明白了,這可是虧本到底的買賣,還得虧得心甘情願。你要想清楚了,再來跟我學。&rdo; 沈墨山低頭一笑,攬住我的肩膀,道:&ldo;寶叔,我沈家兒郎,向來說一不二,今兒個我便當著長歌的面跟你交個底兒,我自一開始便曉得他身子不好,知道跟他在一塊,便一生都得照料他,看顧他。這若擱在以前,我定大不耐煩,再喜歡,也斷無伏低做小伺候人的份。但經過這麼多事,&rdo;他頓了頓,目光柔和看著我,道:&ldo;經過這麼多事,我怕的不是要老去照顧他,是怕,沒有機會去照顧他。您明白了嗎?&rdo;我心下感動莫名,緊緊握住他的手。寶爺點頭微笑,道:&ldo;既如此,我留了方子在慄亭那,你先出去,跟著他好好認認,方子上的東西都有哪些,咱們先從材料做起。&rdo;沈墨山點點頭,緊緊摟了我一下,起身道:&ldo;琪兒,跟沈伯伯出去,學點本事,也好照顧你爹。&rdo;小琪兒萬分不捨,卻乖乖地點頭道:&ldo;是。&rdo;他們一大一小,牽著手走了出去,屋內便只剩下我與寶爺二人。我知道他把沈墨山支開,是有話想說,便道:&ldo;寶爺,您有什麼話,但講無妨。&rdo;&ldo;不忙,先吃東西。&rdo;寶爺笑眯眯地站起來,拍了拍掌,外頭立即有兩名少年抬著食盒小几子過來,我瞧那兩人長相一摸一樣,皆是清俊可愛,卻是從未見過,寶爺笑著道:&ldo;這是跟著我的兩個孩子,乃雙生子,一個叫飛螢,一個叫飛翎,來,見過長歌公子。&rdo;兩名孩子擺完東西,都朝我恭敬地行了禮,齊聲道:&ldo;經過長歌公子。&rdo;&ldo;不敢,&rdo;我忙道:&ldo;有勞二位了。&rdo;兩人皆謙虛幾句,退後幾步,伺立於寶爺身後,寶爺和藹地道:&ldo;手上可有力?能自己用飯嗎?&rdo;&ldo;能的,晚輩失禮了。&rdo;我告了罪,忙舉起調羹,舀了一勺,開始吃起。我本想著,這東西便是再難吃,瞧著寶爺的份上,怎麼著也得全部嚥下,哪知入口才覺著鮮美可口,非之前用過的藥膳可相媲美。且搭配數樣清爽小菜,色澤漂亮,端得令人胃口大開。不一會,我將一碗藥膳用得乾乾淨淨,這才尷尬起來。寶爺卻樂呵呵地笑,指揮兩名少年服侍我洗漱,並撤下東西,不出片刻,便收拾完畢,兩人復將東西抬了出去。&ldo;來,喝口茶。&rdo;他親自端了一鍾碧綠色茶湯過來,芬芳撲鼻,我忙躬身接過,道了謝,飲了一口,只覺唇齒留香。&ldo;怎樣?可還入得口?&rdo;我閉目品了品,道:&ldo;猶若煙斜霧橫,椒蘭縈鼻,好茶。&rdo;寶爺得意地笑了起來,道:&ldo;算你識貨,此茶名為青松霧,不算珍品,卻備受行家青睞,我生性笨拙,別的茶也弄不好,唯獨這一味,常年候著公子爺要用,一來二去,熟能生巧,也就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