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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氣中不掩輕佻,蕭墨存聽後,面色愈沉,冷冷地譏諷道:&ldo;這點小事,兄臺吩咐就是,又何須拿我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證明你蓋世神功?&rdo;那人卻絲毫不以為意,道:&ldo;成事不拘方法,我只是要確保你一定會這麼做,況且,五日後我必定為你花去這道寒氣,也算不得難為你。&rdo;蕭墨存不再說話,覺得跟這個隔壁自以為是的王八蛋簡直無話可說。事到如今,也只能怪自己蠢,大牢是什麼地方,關進來的哪裡會是什麼善茬?自己竟然在這裡,還有交朋結友的閒情逸致,還傻乎乎為此人弄酒,錯出己身,也怨不得他人。他長長嘆了口氣,躺下來,閉上了眼睛。牢中不辨日月晨昏,只在那斗大的一角天窗中,得以瞥見藍天或星夜的一角。蕭墨存昏昏沉沉地從稻草床上爬起,頭髮凌亂了,他也挽不回去,索性全部解下披在肩後。他扶著床沿坐起,腦袋一片空白,夢裡自己身下似乎還是一向熟悉的dunlopillo床墊,醒來時,鼻端卻傳來受潮稻草的黴爛味,睜眼一看,牢獄森然,周遭蕭索,分明仍在演出那場不盡人意的穿越戲碼,只是演到這份上,卻已經人我不分,頭沉重得如同灌了鉛,只愣愣想著現如今,自己到底還算是林凜,亦或是晉陽公子蕭墨存。遠處傳來一聲開鎖的哐當聲,一陣腳步聲傳來,不用看,蕭墨存就知道是王福全那孩子來了。果然,他一手提了粗陶罐,一手提了食盒走過來,見他醒了,臉露喜色,喚了聲:&ldo;公子爺,您起來啦。&rdo;蕭墨存點點頭,站了起來,一陣頭昏目眩,他吸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等眩暈感過去後,方穩穩走到牢門前,微笑著看王福全。&ldo;公子爺,我給您送了點清水來,牢裡不比往日,洗漱擦臉,卻也可以將就。這是您的早飯,小人特特熬的高梁粥,黏稠細滑,最是爽口不過的了,您……&rdo;他抬頭看了蕭墨存一眼,低聲說:&ldo;公子爺,外邊,有位姐姐帶著丫鬟,天天地守著,上下打點疏通,變著法想進來瞧您。可萬歲爺的聖旨在那,誰也不敢放她們進來……&rdo;蕭墨存精神一振,想到這姑娘並丫鬟,再無他人,必定是錦芳與梅香。這兩個女孩子,為著自己,兩天來也不知擔心成什麼樣。依著梅香的性子,必定是要以淚洗面的;錦芳略好些,可到底是個弱女子,上下哀告無門,也不知平白受了多少閒氣。他心裡一痛,略微一沉吟,對王福全說:&ldo;小全兒,現如今,我的情況是生死未卜,她們在外面什麼都不知道,白白替我擔心,我心裡,十分的不忍。你,你能不能……&rdo;說到這裡,他起來躊躇,只定定地看著王福全,美目黯然,哀傷而又帶了些期盼。這眼光太悽美,王福全哪受得了,臉上不由一紅,忙垂首道:&ldo;小人,願任憑公子差遣。&rdo;蕭墨存扯了扯衣服,撕下一片衣襟,這是那天出府進宮之時,錦芳親自幫他換上的藍緞珠繡藤蘿紋袍子。這袍子與其他幾件衣裳均是他穿越過來後,根據自己的偏好重新裁製,那藤蘿繡得雅緻清新,繡樣,也是錦芳特特找人畫來。這樣一件頭一遭上身的衣裳,這會早已破爛不堪褶皺遍生,蕭墨存苦笑了一下,摸了摸撕下的衣襟處,殘落的藤蘿枝蔓,遞過去給王福全道:&ldo;把這個給她們,她們見了,就知道,我還活著。&rdo;王福全接了過去,鄭重收在懷裡,點頭道:&ldo;公子爺放心,小的拼上這顆腦袋,也定會替您把話帶到。&rdo;&ldo;萬事小心,量力而行,&rdo;蕭墨存道:&ldo;就算送不到,也沒什麼,我不怪你。&rdo;&ldo;不,公子爺,小的定會不辱使命的。&rdo;王福全答道:&ldo;公子爺,其他的衙役大哥很快就過來,沒事的話,小的先行告退了。&rdo;&ldo;等等。&rdo;蕭墨存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遲疑了一會,說:&ldo;幫我再弄瓶酒來,昨兒個晚上那種就好。&rdo;&ldo;公子爺,您喜歡喝啊?&rdo;王福全高興起了,笑得燦爛:&ldo;我還以為您不喜歡呢,他們都說那酒軟綿綿的,入口又甜,您既喝著好,小的以後都給您送來。&rdo;蕭墨存含糊地點頭,揮揮手說:&ldo;你先去吧,小心點,知道嗎?&rdo;&ldo;嗯,公子爺放心。&rdo;王福全用力地點了下頭,躬身離開了牢房。牢裡的時間過得極為漫長,狹隘的空間變得格外空曠,蕭墨存略微梳洗,進了些東西之後,便坐在木桌前面,拿食指蘸了水,在桌面上一筆一畫回憶著前世記憶中的名家書法。時間分秒從身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