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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衛絲毫不被他所動,倒是隨後撲進房來的錦芳嚇得尖叫一聲,忙不迭地衝了上來,握著手絹顫抖著擦拭他胸口嘴角的鮮血,兩行淚水簌簌流下,剛剛的厲害機智全然不見,只知道一個勁惶恐地哭喊:&ldo;怎麼會樣?怎麼會樣?哥,你覺著怎麼樣,你別嚇我,哥哥……&rdo;那侍衛一雙眼睛犀利莫名地掃過他胸口那個掌印,略比了比,隨即快手掩上他的胸口,對屋外隨之衝進來的侍衛簡潔冷硬地吩咐道:&ldo;速抓拿刺客,三等侍衛服飾。&rdo;他停了一下,瞧了眼蕭墨存蒼白如紙的臉色,道:&ldo;請王文勝太醫丞。&rdo;蕭墨存此刻到底還算皇上身邊的紅人,宮中圍繞他辦事的效率自然高出別處許多。不到半個時辰,王文勝太醫丞的診斷已經告畢,他躺在床上,隔著一道花鳥珠繡床幔,蓋著紗被,靜靜地閉目仰臥。雖是手下留情,但胸口被打上那麼個掌印,比想象中還要劇痛難擋。更令他隱隱憂心的是,這一掌猶如觸動了這具身體什麼開關一樣,在這段時間裡,他竟然接二連三地口吐鮮血,其慘狀想不逼真都不行。王太醫帶著他那張招牌式的苦瓜臉過來,診脈施針一通忙亂,又立即譴著眾宮人拿黃酒煨了藥丸讓他服下,才漸漸止住了吐血,但身體驟然間就如被抽去骨髓一般,只剩餘一個空架子,寂寥地平臥在床榻上。蕭墨存這裡還沒感覺緩過勁來,外間一聲&ldo;皇上駕到‐‐&rdo;令他心裡一驚,忙睜開眼睛,條件反射一樣要從床上跳起,哪知一動,牽動胸口的傷處,痛得他悶哼了一聲。這裡床幔被宮人捲起,露出蕭宏鋮一張莫測高深的臉來。他站在蕭墨存床頭,負手而立,盯著他的眼神深邃銳利,似乎要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來。在這種令人無以遁形的目光追逼下,蕭墨存心底漸漸升起一點惶恐不安,他捂住胸口,勉強地坐起來道:&ldo;皇上,請恕微臣有傷在身,不能行君臣之禮……&rdo;&ldo;君臣之禮?&rdo;皇帝臉上顯出似嘲非嘲的微笑,道:&ldo;難為了晉陽公子,這會傷成樣,倒還有心思顧君臣之禮啊。&rdo;這種不陰不陽的話從皇帝口中說出,聽起來格外具有威懾力。憑著對皇帝的瞭解,蕭墨存心知此人看起來面沉如水,實際上眼眸深處正醞釀著風暴。看來,此番硬碰硬是絕對行不通的了,他咬咬牙,略抬眼,虛弱中透著些許委屈地喚了聲:&ldo;陛下‐‐&rdo;皇帝掉轉視線,朝後揮揮手,跟著的首領太監立即清場,片刻之間,將原本擠得滿滿的一屋子人退得乾乾淨淨。蕭墨存心裡一跳,雖然心底對此場景也有所準備,可真的到來,還是有些犯怵。皇帝也不看他,轉過身去負手而立,半沒有聲響,忽然長袖一揮,&ldo;哐當‐‐&rdo;一聲巨響,案几上一個刻花青瓷玉壺春瓶被拂到地上,摔成碎片。蕭墨存閉了閉眼,心道,終於發作了。果然,蕭宏鋮一臉怒氣轉過身來,完全拋開剛剛那副喜怒難測的帝皇面孔,上前一把鉗住他的肩膀,把他如破布袋一般從床上拽起,咬牙切齒地道:&ldo;你居然跟劉昌敏那個老東西勾結,抗旱十三則,好大的手筆啊,晉陽公子,朕還真是小瞧了你了!&rdo;蕭墨存被他晃得五臟六腑都快移位,難受之極,勉力問道:&ldo;陛下指責,臣不想辯駁,臣只問一句,那十三則可行否?&rdo;蕭宏鋮手一頓,突然間收緊雙掌,痛得他幾乎有肩胛骨被硬生生捏碎的錯覺,蕭墨存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呻吟,耳邊傳來皇帝壓抑的冷笑聲:&ldo;你倒來問朕可行否?這倆天朝上朝下,莫不在沸沸揚揚討論你那個十三則。你若非算準了此番朝廷有難,條陳一出,天下皆知你晉陽公子的才名,又何必上趕著讓劉昌敏遞出?&rdo;蕭墨存睜開眼睛,強忍住聲音的顫抖,清晰地道:&ldo;如有用,墨存為朝廷分憂,為陛下分憂,何錯之有?&rdo;&ldo;放肆!&rdo;蕭宏鋮低吼一聲,揚手&ldo;啪&rdo;的一下甩了他一巴掌,將他反手打翻在地,接著又一個箭步欺身而上,半跪著揪起他腦後長髮,強迫他抬起一張指印清晰的臉對視上自己,狠狠地道:&ldo;行啊,翅膀硬了,會跟朕唱對臺戲了,你就這麼想入朝為官麼,求劉昌敏有什麼用,你要求的人是朕!朕才是能讓你生,讓你死的人,朕才是你終生不二的主子!&rdo;蕭墨存喘著氣,忽然笑了起來,他一面呵呵地笑,一面道:&ldo;陛下,連你都以為墨存只求高官厚祿麼?你難道不知道,由始至終,墨存所求,唯有出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