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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存愣了一下,掂起那顆藥丸,只有龍眼大小,顏色通透碧綠,彷彿玉雕一般,聞起來氣味芬芳沁人,有沒有奇效不知道,但這樣子確是彌足珍貴的。他沉吟了一下,道:&ldo;我這個病,拿不準是怎麼回事,宮裡的太醫含糊其辭,我疑心他們……&rdo;&ldo;哥,這但凡做了太醫,必定要與哪宮哪殿的主子有些私底下的牽連。他們不敢不治,卻也不敢治好,這本不出奇。我只擔心,萬一是個大病,你這身子耽擱不起。所以將這奇藥,找了宮外的郎中驗過,確實非同小可。咱們先服一丸,保個平安,其後再找名醫調理便是,您說呢?&rdo;蕭墨存笑了起來,道:&ldo;你連景王爺都信不過?好好的,連藥也驗去。&rdo;&ldo;防人之心不可無呀,我的傻哥哥,快吃吧。&rdo;錦芳笑吟吟地道。蕭墨存點點頭,依言將那綠色藥丸放入嘴裡,含了口清水嚥下,入口只覺滋味甘甜,倒也不算難吃。&ldo;皇上說了,這四丸藥,一丸留著,剩下三丸,我們伺候您每月初十吃一丸,連吃三個月,要好了,他再派人去百越國要去,讓您只管吃。&rdo;&ldo;又不是花生米,吃那麼多幹嘛。&rdo;蕭墨存皺皺眉,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只覺服藥以後,周身脈絡似乎都舒暢起來,才剛起床的沉重感和眩暈感不知不覺都消失了。他心下驚詫古代藥業的發達,伸腳下床,穿了鞋,錦芳料他閒了這些時日,是要到前面議事廳看看去。於是走去捧了他出門的衣裳來,蕭墨存接過換上,由她幫忙繫帶掛好配飾,再坐到銅鏡前任她幫忙梳頭,錦芳雙手靈巧,不一會就將他及腰的長髮挽好,拿一根紫金髮簪穿過,笑問:&ldo;那碧玉的呢?又丟了?又給哪起不起眼的奴才拾去,便宜了別人。&rdo;蕭墨存想起那簪子那晚用過後,似乎記不得丟在何處,道:&ldo;是丟了吧。&rdo;錦芳從鏡子裡瞧了他一眼,撇撇嘴,沒說什麼。蕭墨存穿戴完畢,整整衣冠走出了房門,外面豔陽高照,早晨已過了大半,正是&ldo;尚書處&rdo;忙得滴溜溜轉的時候,哪知他一出內房的院子,抬頭便見李梓麟一身紅色官服,站在外院與內院之中守備的軍士邊上,垂首而立,不知候了多久。&ldo;李大人,&rdo;蕭墨存奇道:&ldo;你怎的在此?&rdo;李梓麟一見他,如看到救星一樣鬆了口氣,三步作兩步上去,道:&ldo;公子啊,您可算出來了,快別提了,速速跟我來吧,前邊出事了。&rdo;&ldo;即是急事,為什麼不讓人通報一下?&rdo;李梓麟一路催促他,一路苦笑道:&ldo;皇上下了聖旨,晉陽公子身子欠安,任何人不得入尚書處內房擾其靜養。下官也是沒有辦法,只得守在那,盼能見到錦芳姑娘或梅香姑娘一下,透過她們得以向您通報。&rdo;&ldo;到底怎麼啦?&rdo;&ldo;別說了,您隨我去了,就明白了。&rdo;蕭墨存被李梓麟拉著,一路急急忙忙趕到了&ldo;尚書處&rdo;。還未踏入議事廳,遠遠地,隔著曲折的水榭走廊望進去窗子裡,似乎瞥見議事大廳上一人高坐首座,其餘幾人在底下陪坐。蕭墨存心底暗暗疑惑,這古代人最講究尊卑座次,需知這首座的位置,除去景王爺蕭宏圖坐過外,他掌管&ldo;尚書處&rdo;這麼些時日以來,還從未見有誰敢大剌剌坐在那上面,況且是在主人未到的情況下。走到近前,還未進去,&ldo;尚書處&rdo;的另外兩名官員早迎了出來。一見他來,倆人臉上均不約而同現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其中一人性格耿直,名喚路展臺的年輕官員,口中早已嚷嚷出來:&ldo;我的公子爺啊,您可算是到了,您要再不來,下官就算抗旨,也要到內院門口覲見。&rdo;&ldo;展臺,這怎麼回事?瞧你們一個倆個,都慌成什麼樣。&rdo;蕭墨存皺眉道。李梓麟與路展臺二人面面相覷,均面露苦笑,末了李梓麟支支吾吾道:&ldo;若來的是別的人,哪怕天潢貴胄,憑他什麼事,咱們該怎樣還怎樣,原也不至如此,可他老人家親自前來,我們幾個實在是……&rdo;&ldo;來的是誰?袁藉,你說。&rdo;蕭墨存指著另一人道。名喚袁藉的官員年紀比路展臺稍大,行事卻沉穩謹慎許多。此時見蕭墨存相問,也苦笑了一下,道:&ldo;公子爺想想,滿京城除了一人,誰能讓我們這起子見天得罪朝中百官,橫行六部無忌的傢伙們既怠慢不得,又殷勤不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