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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我以為你……&rdo;蕭墨存霎時間張口結舌，忙晃了一下頭，整理思路，道：&ldo;那個，你來得正好，快給我把臉弄平常點。&rdo;&ldo;不用了，這樣挺好看。&rdo;白析皓微笑著打量他。&ldo;析皓，我是去要錢的，可不是去唱戲。&rdo;&ldo;也對，沒得便宜了其他人。&rdo;白析皓懶洋洋地走了過來，拿出人皮面具並易容工具，三下兩除二，將他的臉改成一路上那張平常又帶點病氣的少年。蕭墨存微笑著看向他，輕聲道：&ldo;不走了？&rdo;&ldo;恩。想通了。&rdo;白析皓點點頭，淡淡地道：&ldo;還是那句話，我若走了，沒得便宜了其他人。&rdo;&ldo;可是我……&rdo;&ldo;噓，別說，&rdo;白析皓手上不停，口氣平和地道：&ldo;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你也不能左右我的。其實，比之從前，你對我的觀感已經改變甚多，我原該滿足的。&rdo;他嘆了口氣，道：&ldo;如今，我只知道你會回頭喊我，我想你每次回頭喊我的時候，我都能答應你。&rdo;天啟朝地方上分州、縣二級，開國一百餘年，到皇帝蕭宏鋮手中時，全國共有州358處，縣1551處，在蕭墨存的記憶中，這樣的規模，實際上相當於前世所知的唐代初期。州縣均按其地位之輕重，轄境之大小，戶口之多寡分為上、中、下三等。三萬戶以上為上州，二萬戶以上為中州，二萬戶以下為下州；五千戶以上為上縣，二千戶以上為中縣，一千戶以上為中下縣，其餘為下縣。歸遠城在天啟朝的地方官官階設定中屬中州一級，其父母官稱太守，官階為正四品下，在整個帝國的官員級別中，屬於不上不下的中層幹部。因為此州府地處南北交界之處，往年若無災荒，熱絡非凡，實為富庶之地，其太守一職，也為肥差。現任太守姓王，大名王啟照，倒是個正經的科舉出身，做歸遠太守之前，也任過北方諸地的太守，政績平平，卻也無大差錯，兩年前調任歸遠，查調他這期間每年的考核，倒也&ldo;宣揚德化&rdo;、&ldo;勸課農桑&rdo;，規矩得很，連人都長得敦實矮胖，單看相貌，實在不似那能趁火打劫，不顧民生死活的人。然世上大奸之人常作良善之相，只憑長相，的確很難看得出什麼。蕭墨存暗笑了一下，他自報了南巡監查使晉陽公子的名號進來後，這人就一副戰戰兢兢，嚇得要死的模樣，他坐下來不到一炷香功夫，此人至少暗地裡插了十回冷汗。有膽子弄虛作假，中飽私囊，倒沒膽子應付上頭，斡旋官場？蕭墨存端起茶杯，吹了口熱氣，聞了聞，淡淡地道：&ldo;嗯，上好的茉莉香，不錯。&rdo;&ldo;是，是，這是年初剛下來的新茶，公子爺果然品茗高手，一嘗就出。&rdo;蕭墨存道：&ldo;墨存自奉聖恩，那是一刻也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南行走來，這一路就沒喝過一口好茶，今兒個，才算在太守大人裡得償夙願了。&rdo;&ldo;啊？&rdo;王啟照茫然抬頭，身邊的上佐別駕猛使了一個眼色，他才醒悟過來，結結巴巴地道：&ldo;公子爺既，既喝著好，回頭下官讓小的們送，不，孝敬您老人家一些就是。&rdo;蕭墨存冷冷一笑，也不答話，只是低頭吹那杯子裡的茶葉沫子。身邊的小全兒忙接話道：&ldo;你這說的什麼話，公子爺什麼東西沒見過，會巴巴的看上你這點茶葉？&rdo;王啟照忙顫巍巍地起身行禮道：&ldo;下官糊塗，下官糊塗。&rdo;蕭墨存又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ldo;王大人，咱們都是承了皇上的聖恩，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只是人為凡人，這三災六病也難免，我身子也不結實，這一路走下來，銀子花的就跟流水似的，尋醫問藥，那是一天也斷不得，小全兒啊，咱們這一路找大夫吃藥的，大概花了多少錢？&rdo;&ldo;回公子爺的話，除頭除尾的，一萬兩是跑不了的。&rdo;王啟照還愣愣的不能反應，那邊上的別駕官員已經醒悟過來，立即笑著道：&ldo;公子爺那是千金之體，如何能受半點勞累，歸遠雖窮，可孝敬公子爺這片心卻不會少，這一萬兩的費用，自然是下官們為您籌備。&rdo;蕭墨存懶洋洋地放下茶杯，拿出手帕按按嘴角道：&ldo;嗯，你這才叫有孝心，仁義。不像我路過昌順、吉坡那些地方，刁民惡吏的，好不厭煩。那兩處州府太守，政績平庸，連路也修不好，害得我那匹御賜雪花璁走著走著，竟然染病歸，這皇上要歸罪下來，我可是替他們擔著……&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