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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存皺起眉頭,再度為冷兵器時代的殘酷和嗜血感到厭惡不已。路過的護軍頭目和幾個隨從一路走來,見到他紛紛注目,眼睛裡立即閃過痴迷好色之光。蕭墨存厭惡地退了幾步,低頭看看自己,才發現身上還是套著那日被皇帝撕開的衣裳,衣襟敞開,露出裡面精緻的鎖骨和晶瑩的肌膚,還有皇帝弄出來的點點青紫。他行事一向磊落大方,卻忘了現在這副身體,要多美有多美,要多招人有多招人。蕭墨存臉色一沉,不動聲色地掩好衣襟,再以昂然的姿態從容回視那位頻頻回頭的護軍頭目,目光清亮,直到看得對方低頭疾走。那犯人如一個破麻袋一樣被扔在隔壁牢房,隔著柵欄,蕭墨存可以看到他被仔細套上沉重的木枷鐵鎖,護軍們對此人似乎甚為忌憚,拷上鐵鎖都離得遠遠的,生怕他突然醒來發難。在骨頭觸及地面的那一刻,蕭墨存似乎聽到對方發出低微的一聲悶哼。護軍們弄完後,有一個抬腳踹了那犯人幾下,罵道:&ldo;他孃的,老子叫你橫!叫你橫!&rdo;&ldo;行了,走吧。&rdo;護軍頭目發了話,大家湧出牢房,仔細鎖了好幾道鎖,才陸續離去。經過蕭墨存牢房前,那頭目笑了笑,老鼠樣貪婪的目光牢牢盯在他臉上、身上,嚥了口唾沫說:&ldo;晉陽公子,您可看清楚了,隔壁這位,可是我朝開國以來最窮兇極惡的江洋大盜,殺人如麻,手段兇殘,身上背了不知多少條人命。聽說,他好色成癮,尤其好男色……&rdo;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周圍的衙役護軍聞言鬨堂大笑,笑聲含有說不出的猥瑣和色迷迷。&ldo;特別是,喜歡那十六七歲,面板水光水滑的男孩,剝光了,操個兩三天,等人操昏了,再吊起來,拿尖刀子從腦殼處下手,剝下來皮,做成人皮燈籠。您要是覺著怕了,沒關係,跟我說一聲,我立馬給您換個牢房,保管比著乾淨亮堂,還離這瘋子遠遠的,只要您……&rdo;這晉陽公子的下賤形象,原來已經到了連一個護軍小頭目都可言語欺辱的地步了嗎?蕭墨存心下怒極,臉上卻風平浪靜,淡淡打斷他道:&ldo;抱歉,墨存以為,這位軍爺說得頗不地道,顯見外行。需知這世上只要是人的部落群體,都有堪稱剝皮的行家裡手。真正會剝皮的人,絕不會在剝皮前操人,因為行房時人體面板緊縮,不容易將皮整塊剝下來。&rdo;&ldo;剝皮要剝得巧妙,剝到整張人皮毫髮無損,堪稱奇蹟,必須要活剝。有好幾種方法,比較常見的一種是將把人埋在沙子裡,曬一段時間,剩個腦袋在外面,把頭髮剃完,在頭皮開個十字型,然後把滾燙的油從那個十字裡澆進去,然後將人迅速拉出來,這樣整張皮就剩在沙子裡。但此種方法講究時間,早點或晚點,皮肉沒有分離好,拉出來的血肉連著皮,嘖嘖,就毀了整個藝術。&rdo;&ldo;我個人認為,最好莫過於用刀剝。持三寸長,蟬翼那樣薄的尖刀一枚,將人餓上三天,按住他的手腳,一點一點地剝。注意,若想得到完好無損的人皮,一定要很有耐性,如剝開毛桃的皮子一樣輕輕地,從手部開始動手。剝的時候人一定要活著,這樣剝下來的皮才夠新鮮柔韌,不要管流出的血,不要管那個人的慘叫,只需要專注於手中的刀,小小翼翼地動。從腳開始也行,然後是陽物、臀部、腰、背,到頭的時候,要先削掉耳朵,再剝頭皮、臉皮,不久全部剝光。&rdo;他說的時候分明語調平靜,沒有一絲波動,卻令對面的軍士和衙役不由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背脊處往上升。特別是說到剝皮順序時,蕭墨存的視線一直隨之移動到對方相應部位上,眼睛裡若有若無的,流露出發現獵物的興奮之光。&ldo;做得好的話,&rdo;蕭墨存繼續淡淡地說:&ldo;剝皮完畢,那人還是活的,只不過剩一堆沒用的廢肉,疼個半時辰左右,人就會死掉。&rdo;他頓了頓,不無遺憾地說:&ldo;雖然死之前,嚎上一兩個時辰,確實很吵,不過為了一張完美無暇的人皮,這小小的代價,倒也值,諸位以為何如呢?&rdo;護軍們眼睛裡均流露出閃爍不定的疑惑和隱約的畏縮,面面相覷之餘,想起素日聽聞蕭墨存手段殘忍,凌虐下人,草菅人命的傳聞,沒準他在自個府內,就試過剝皮了,要不哪能那麼熟呢?護軍頭目更打了個激靈,猛然憶起這可不是一好惹的主,睚眥必報,最是心狠手辣。今兒個見到他的美色,倒昏了頭,上前調戲。完全忘了這皇上都沒定罪的人,指不定明天就放出去,萬一到時候天子枕頭邊隨便撒個嬌,自己和這幫弟兄們,真是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