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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某水的解釋是:一行人如蕭墨存所指點那般入後花園,過迴廊,來到一處偏僻角門,一路上果然並無遇到多少阻撓,縱使有一兩對巡夜或往前廳傳東西的僕役,他們略於一旁一避,也沒驚動旁人。到得角門之處,輕輕一躍,便即得出,拐過一旁窄巷,早已停妥一輛灰撲撲的馬車。趕車的人戴著遮住臉龐的斗笠,見了他們,略一點頭,開啟車門,趙銘博將蕭墨存仔細放下,送入車廂之中,紅綢將抱著的小孩扔在駕車人一旁,自己躍上車,與趙銘博道:&ldo;走吧。&rdo;趙銘博點頭,坐到車前另一旁,車伕馬鞭一揚,馬車隨即跑了起來。那馬車裡外一徑樸實無華,紅綢彎腰進了車廂,見蕭墨存伏在硬邦邦的木頭上,正勉力爬起,心裡一軟,鬼使神差地過去一把將他扶起來,口裡數落道:&ldo;怎麼還病成這樣?你不是深受那狗皇帝喜愛麼?宮裡的御醫一大堆,都治不了你?&rdo;蕭墨存喘了口氣道:&ldo;治得了人身,治不了人心,有什麼用?&rdo;紅綢皺眉道:&ldo;什麼人身人心,你這個鬼樣子,回去了首領還不得心軟,說不定不忍罰你,那跟底下弟兄們就交代不過去,你還不是讓首領為難?&rdo;蕭墨存一呆,苦笑道:&ldo;你放心,我斷不會讓他為難便是。&rdo;紅綢心下有說不出的煩躁,索性閉嘴,只聽車外馬蹄噠噠作響。她不說話,蕭墨存自然也不會開口,車廂內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紅綢一向快意恩仇,說一不二的江湖女兒性子,如何受得住這種氛圍,一扭頭,正見蕭墨存蒼白著臉,一雙美眸空洞地看著前方,卻有說不出的憂傷和絕望。她心下一凜,舔舔唇,沒話找話地道:&ldo;誒,你要不要喝水?&rdo;蕭墨存似乎充耳不聞,那一張難描難畫的臉上,只餘空泛和無奈。紅綢一陣煩悶,一錘車廂壁板,喝道:&ldo;別一幅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樣子行不行?也不是一定會重罰你,雖說整個禍端都是由你而起,可大夥也有眼瞧著,你那段日子病得都快一命嗚呼,哪裡有精神興風作浪?首領明察秋毫,會給你個公論的。&rdo;蕭墨存茫茫然地轉頭,看著她,忽然一笑,宛若盛開瞬間即會凋謝的曇花,輕聲道:&ldo;你也說了,整個禍端由我而起,無論如何,我都難辭其咎。&rdo;紅綢一愣,咬了唇,支吾道:&ldo;你,我,我也沒說錯你不是?&rdo;&ldo;是啊,你沒有說錯。&rdo;蕭墨存微微閉上眼,長長的睫毛毫無生氣地垂了下來,喃喃道:&ldo;你說的何止沒錯,簡直一針見血,入木三分。&rdo;&ldo;什,什麼?&rdo;紅綢心中浮起一種奇異的不安。&ldo;你說得很對,&rdo;蕭墨存睜開眼,黯然道:&ldo;我一直不太明白,或是不願明白,自己對凌天盟而言,到底有何作用。你一語點醒了我,原來,我的作用居然如此之大,好比催化劑,呵呵,我還真他媽是盡忠職守的催化劑啊。&rdo;&ldo;你在說什麼?什麼作用,什麼什麼劑?&rdo;紅綢疑惑地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