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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微醺中,卻聽得蕭墨存道:&ldo;銳,我以前給你講過的戰役故事,你還記得不?&rdo;那是當時在島上之時,閒來無事,蕭墨存曾講上一世看過的二戰經典戰役,挑揀了些,當故事那樣講給沈慕銳聽過。沈慕銳笑道:&ldo;自然記得,只不知你從何編得的故事,精妙異常,我受益匪淺。&rdo;蕭墨存喃喃地道:&ldo;那就好。&rdo;沈慕銳有些猶豫,看著他美好的側臉,道:&ldo;墨存,明日,明日盟內有水陸道場,是,超度總壇上次死難的弟兄們,你,你來上個香,好不?&rdo;蕭墨存垂下頭,掩飾住眼中的情緒,點頭道:&ldo;那是自然,我去便是。&rdo;這一次水陸道場,雖為超度總壇死難弟兄及家屬部眾,然卻為凌天盟自遭喪亂以來的首度大會。道場佔地頗大,並無分外壇內壇,場地正中懸掛偌大一幅凌天盟盟旗,上面猙獰的饕餮面首,幾欲撲身而下,吞噬眾人一般。下置長長一排供桌,羅列香花燈燭果品等供物,再往上瞧去,卻是累累森森的靈位牌,一眼望過去,倒好像有無數枉死的冤魂,正悄然瞪著眼瞧一般。祭壇往下,左右各有請到的數十名僧人,此刻真焚香誦經,打著法器,已然開始了超度大會。凌天盟各地分堂剩餘的那些精兵強將,自三天前便有人陸續悄然趕來,到得此刻,早已密密麻麻匯聚於下,其身上均穿白衣孝服,頭綁著麻帶,人人臉上帶有悲憤之色。再得往下,卻是另一批身著孝服部眾,跪在蒲團上抹淚不止,正是僥倖從官兵剿殺中逃生下來的人。誦經聲聲,俱是佛號莊嚴,只是眾人心中所想,卻是一派熱血沸騰,均暗忖此番深仇,若不將朝廷鷹犬殺個七零八落,委實難以一振凌天盟威名。更有人憶起罹難弟兄往日的情義,鐵打的漢子,此時也不由滿目悲慼,有那心腸軟的,兩行清淚,早已流了下來。此時忽聽臺上主持祀魂的刑堂主事唱道:&ldo;誦經畢,請盟主,副盟主。&rdo;眾人一聽,皆直覺讓開兩邊,殷切的目光,紛紛投向緩步上場的兩人。當前一位,體格魁梧,面容威儀,正是凌天盟盟主沈慕銳,其後一人隨著他,卻是二十五六歲的後生,面目俊朗,衣著齊整,與盟主一道,穿了白色孝服。眾人一時有些錯愕,怪異的眼神不由緊盯著他不放,那青年被瞧得不耐煩了,一摔披風,喝道:&ldo;瞧什麼瞧,沒見過老子英明神武的俊模樣麼?&rdo;敢於此種場合放浪不羈,除了那刁鑽古怪的二當家,凌天盟上下找不出第二人。眾人瞧慣了他鬍子拉渣,蓬頭垢臉的邋遢模樣,猛然間瞧見二當家梳洗乾淨了,居然是個俊後生,都頗覺意外。他素來在盟裡沒上沒下,眾人與他也混得甚熟,不拘理慣了,見此光景,底下便有年輕的盟眾忍俊不禁,絲毫不給面子地噗嗤一笑。這一笑不打緊,那忍著的,憋得辛苦的,均不再強忍,紛紛笑出聲來。頓時一掃場上肅穆莊嚴的氣氛,徐達升怒道:&ldo;笑什麼笑,他孃的,告訴你們,有妹子嫂子沒嫁的都給老子讓遠點,別貪圖老子模樣俊就來套近乎啊。&rdo;底下有人回了句:&ldo;二當家,妹子就算了,嫂子如何能嫁你?&rdo;徐達升有些尷尬,嘿嘿一笑道:&ldo;那,那個,嫂子春閨寂寞,也是有的。&rdo;眾人更為鬨笑不停,臺上的刑堂主事一臉不悅,重重咳嗽一聲,提高嗓門道:&ldo;恭迎盟主,副盟主。&rdo;沈慕銳淡淡回了頭,彷彿不經意般掃視全場,被他銳利的視線接觸到的人,均心頭一凜,紛紛收斂了嬉皮笑臉,垂下頭去。沈慕銳及至最後,瞧了徐達升一眼,面無表情地道:&ldo;出息了啊,這等場合,也敢胡亂說笑。&rdo;徐達升自知理虧,也不敢辯,換了一臉莊重神色,倒也有三分凌天盟副盟主的威風來。他二人步子極大,幾下便越眾而出,站到臺上。沈慕銳神情悲慼,舉手示意眾人安靜,一雙眼眸深沉之極,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少頃,刑堂主事唱道:&ldo;盟主上香,祭拜死去弟兄。&rdo;他一語未完,低下幾聲蒼涼的法號便響起,誦經的僧人敲打法器,再度唱經,那邊上從當日屠戮中心存的一干部眾,個個有親朋好友喪亂其中,此刻一聞法號,只覺一腔悲憤仇恨俱湧了上來,早忍不住紛紛嚎啕大哭起來。其中一人尖聲哭道:&ldo;盟主,你要為我們死去的父母兄弟報酬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