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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凜放下心,靠在白析皓懷中,喃喃地道:&ldo;又到新地方遊玩啊,真好。析皓,你昨夜是否一夜未眠?就為了凌晨上岸,避開眾人嗎?&rdo;&ldo;想那去了,&rdo;白析皓笑著吻吻他的發頂,道:&ldo;昨夜事鄔智雄那狗才辦事不牢,命他弄幾輛馬車辦了許久,我們才耽擱的。不是因為你,莫要多想。&rdo;林凜忽而睜大眼睛,道:&ldo;析皓,你幫我易容吧,弄成什麼醜樣都無妨。&rdo;他異想天開地道:&ldo;要不,弄成你那樣的,然後你我出門,可以互稱兄弟,旁人也不會生疑。&rdo;&ldo;不行,&rdo;白析皓凝望著他的臉,微笑道:&ldo;我好不容易盼著見到你,還沒瞧夠本,怎捨得將你的臉遮去?&rdo;林凜笑了起來,道:&ldo;我看,是你怕我弄成你的模樣,比你英俊不凡,搶了你的風采吧。&rdo;白析皓呵呵低笑,心裡甚是欣慰,會開玩笑的林凜,在此之前幾乎不可想象的。他鄭重地抱緊了懷中的人,柔聲道:&ldo;天色尚早,你再歇歇。&rdo;林凜尚未回答,忽然聽得前面一聲馬鳴,馬車砰的一聲聽了下來。兩人正覺狐疑,忽聽得車外一人道:&ldo;白神醫,請移步車外,厲某有事請教。&rdo;兩人聞言,俱是臉色一變,均聽出來,那車外人的聲音,真真切切,如假包換的御前一等帶刀侍衛,皇帝跟前的紅人,天天啟朝的傳奇將軍厲崑崙。厲崑崙的聲音若平地驚雷,將車廂內原本那等輕鬆親暱的氣氛一掃而空。林凜收了笑容,驟間煞白了臉,那些不堪的回憶,桎梏、掙扎,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自由不得不於夾縫中疲於奔命,那些不能回想,一回想便會令人痛入心扉的背叛、殺戮、囚禁,那些屈辱和憤怒,生無可戀的絕望,霎時間俱上心頭。他眼中現出驚懼,身子輕微發抖,霎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時,一雙強有力的臂膀自身後擁緊了他,靠上去的,是那陪伴他走過最艱難的日子,溫暖而寬厚的胸膛。耳邊,聽得白析皓溫柔而不失堅定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聲道:&ldo;莫怕,你是林凜,一切由我。&rdo;林凜抬頭,正對上白析皓一雙柔情滿溢的眼睛。白析皓低頭笑了笑,用口型又道:&ldo;凜凜莫怕。林凜心下稍定,是啊,世上已無蕭墨存,那個委曲求全,絞盡腦汁保住自己那點微薄的尊嚴,被人算計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晉陽公子,早已化為一杯黃土。自己是林凜,是拋開身份和枷鎖的一個自由靈魂。他淡淡微笑一下,也用口型,對白析皓無聲地道:&ldo;小心。&rdo;白析皓會意地點點頭,又笑了笑,鬆開他,輕輕躍出車外。他們此次乘車,分為兩批,鄔老大帶了僕役等先行過去別院,他帶來蕭墨存後到,同行為了掩人耳目,只有一位趕車的車伕。那車伕雖說也是白家藥房的老夥計,可卻是半點武功也無,白析皓一出得車外,便見到那車伕瞪大著眼,滿臉漲紅,欲說什麼卻說不出,顯是被厲崑崙出手點了穴道,此刻動彈不得。車前站著一名臉帶病色的魁梧男子,正式厲崑崙。白析皓視線銳利如刀,一下車便迅速掃了一眼四周,只見馬車此刻,正行到那蒼翠山路之間,周遭林子雖說不密,可卻也鬱鬱蔥蔥,一眼瞧過去,還真看不出有無埋伏。他倒不怕厲崑崙,兩人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間,若是真刀真槍打一場,自己輕功不凡,只怕還要略勝一籌。況且他白析皓是何等人,用藥用毒均是聖手,想兵不血刃,也非什麼難事。怕只怕他手下帶著精兵強將,那要脫身,便會很難。況且此刻車中那人,卻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他周全的。他率意妄為慣了,一生從不畏懼,往往越是兇險,反倒會越鬥志昂揚。此刻瞧了厲崑崙,嘴角上勾,帶了三分不羈,淡淡一笑,道:&ldo;厲將軍別來無恙,身子骨如何啊?&rdo;厲崑崙卻不答話,只死死地盯著他,似乎要將他那身白衣燒出一個洞來。白析皓毫不介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搖頭嘆道:&ldo;在下雖然醫術淺薄,卻仍要奉勸厲將軍一句,似你那等傷勢,還需靜養十天半月,逢著陰雨天,便記得在屋裡燒個火盆,不然寒氣浸入五臟六腑,可不是玩的。&rdo;厲崑崙仍不搭話,忽而將目光投向那車廂,啞聲道:&ldo;白神醫氣色倒好。&rdo;白析皓眼睛微眯,閃身擋住他的視線,道:&ldo;拖您的福,在下暫時,還不會讓人在胸口上打一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