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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凜伏在他懷裡，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聞著他身上熟悉的藥香，覺得心裡驟然平靜安樂。他微微仰頭，只見白析皓凝望著自己，眼眸中有如水深情，卻也有說不出的惶惑和憂慮。林凜稍微一想，便明白他的心思，伸手輕輕撫摸白析皓的臉頰。他的手略嫌冰涼，卻溫潤如玉，拂過白析皓的臉頰輪廓，不說一語，卻道盡了心底的眷戀、憐惜、珍愛與慶幸。兩人凝視良久，白析皓忍不下去，一把攥緊他的手，放在唇邊如噬咬般狠狠吻下。林凜&ldo;啊&rdo;的一聲輕呼，白析皓緩和了攻勢，轉為輕柔廝磨，細細舔吻。林凜微微一笑，另一隻手環住他的腰身，支起身子，主動吻上了他的臉頰。白析皓一笑，托起他的後腦，覆上嘴唇，深深回吻，使出渾身解數，輾轉纏綿，不一會，便讓林凜暈頭轉向，身子軟弱春水，癱在他懷中。白析皓順著他的頸項一路輕咬下去，引起他一陣輕顫，到達衣襟之處，忽而停下，抱起他，將臉埋入他的頸項之間，深深吸了口氣，啞聲道：&ldo;不要離開我，凜凜，不要離開。&rdo;林凜張開雙臂，抱緊了他，在他耳邊堅定地道：&ldo;莫怕，我不會離開。&rdo;白析皓搖頭道：&ldo;依著你的性子，最易被人脅迫，我擔心……&rdo;林凜打斷他，捧著他的臉，抵著他的額頭，微笑道：&ldo;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夠用來脅迫我，那邊是你。&rdo;白析皓眼睛一亮，道：&ldo;當真？&rdo;林凜笑著吻了他的額角，道：&ldo;自然當真。&rdo;白析皓呵呵低笑，道：&ldo;那麼如有一日，我成了你的累贅，你千萬記著，我寧願死，也不願你因我而做違背內心意願的事……&rdo;&ldo;你不會死。&rdo;林凜果斷地打斷他，笑道：&ldo;因為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rdo;他拍拍白析皓的肩膀，輕笑道：&ldo;相信我，我知道我們的敵人，他們卻未必清楚我。&rdo;白析皓點點頭，眼神粲若明星，笑道：&ldo;我信你。&rdo;林凜頷首，靠在他懷裡，疲倦地闔上眼，道：&ldo;我也信你。&rdo;&ldo;凜凜，&rdo;白析皓吻吻他的眉眼，柔聲道：&ldo;那徐達升，你為何戲耍於他？&rdo;林凜募地睜開眼，冷笑道：&ldo;徐達升狡詐異常，那話中一半真一半假，令人防不勝防，只是他忘了，我遠要比他更瞭解敵對雙方，又怎會被他所騙？&rdo;&ldo;他到底哪句真哪句假？&rdo;&ldo;瞧他火燒眉毛的模樣，凌天盟這番遭難估計不假，不然，趙銘博也不會將他丟給一個陌生孩子。&rdo;林凜緩緩地道：&ldo;只是沈慕銳又豈是坐以待斃之流？若真如他所說，朝堂兵馬如此神勇，皇帝早先又何須出那等下策來滅他總壇？&rdo;白析皓默然，只摟緊了林凜，半響後，忽而柔聲道：&ldo;莫要再想那些了，早點安歇吧。&rdo;林凜微微一笑，道：&ldo;你放心，今兒晚上有人煩心，但不是我。你瞧著吧，至多明天，徐達升就得熬不下去。他留在此處，不是沒有緣故的，已然耽擱許多時日，再不弄出點結果來，他可怎麼跟自己交差？&rdo;白析皓拿手掌擋住他的眼睛，溫柔地道：&ldo;明日的事，明日再說，你現在先睡，今日夠累的了。&rdo;林凜拉下他的手，微笑著，軟軟地道：&ldo;你陪我。&rdo;他難得如此軟語央求，白析皓怎肯拒絕？將一旁車內的枕被拉過，脫了外頭大衣裳，將林凜置於臂彎之內，側過錦被蓋住二人，柔聲道：&ldo;睡吧。&rdo;林凜鑽入他懷中，闔上眼，點點頭，低聲道：&ldo;你要陪著。&rdo;&ldo;知道了。&rdo;白析皓微笑應答，抱緊懷中的人，吻了吻他長長的睫毛，心中只覺喜樂安寧，不由喟嘆一聲。這一覺本為小憩，然冬日之時，兩人相擁而眠的感覺太好，林凜不覺均沉沉入睡，一覺醒來，已是月上中天。他身上被褥厚實溫暖，迷迷糊糊地聽著馬車嘀嗒行走在石板路上，四下俱靜，只有馬蹄聲聲，分外入耳。他頗有些疑惑，忽而想到，自上路以來，白析皓憂心他的身子，總是行道遲緩，悠哉遊哉，從未發生過半夜趕路的事。林凜這下徹底清醒，他慢慢爬起，披上狐裘，推開車窗，外面夜涼如水，冷月如霜。他一有動靜，邊上立即有人縱馬上前，道：&ldo;你醒了？怎不多睡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