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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未落,卻聽得窗外袁紹之的聲音道:&ldo;白老弟,小凜,有人找上門來了。&rdo;屋內二人聞言微微一驚,白析皓伸手一扯,一床錦被嚴嚴實實裹住林凜光裸的身子,正待起身,卻被林凜一把攥緊手腕,喝道:&ldo;白析皓‐‐&rdo;白析皓回身,卻見林凜弓起身子,錦被自赤裸肩膀直直滑下,當真黑髮如玉,肌膚凝雪,那雙眼眸裡,閃著火光,牢牢盯著自己。一貫雲淡風輕的男子,竟然帶著惶急,驚恐,期望和不安。白析皓一震,忽然明白到,林凜實在害怕。這個男子,哪怕再怎麼堅強樂觀,再溫和平淡,可對被欺瞞被利用的恐懼,卻已然深入骨髓,再也難以揮去。此時光景,外面便是山崩地裂,又怎能抽身而去?白析皓揚聲道:&ldo;袁紹之,便是天塌下來,你也先給我頂著。&rdo;他返身坐回榻上,一把將林凜連被抱緊,柔聲道:&ldo;凜凜,凜凜,聽我說,我並無欺瞞,只是,只是我心羞愧,難以啟齒。&rdo;林凜僵著身子,一動不動。&ldo;凜凜,&rdo;白析皓摸著他的頭髮,正色道:&ldo;我們初遇之時,誤解甚多,我又不是良善之人,那等伎倆,如今想起,委實下作。我心中,每每想起,便很是扼腕,若不是這般不堪的相遇,你我二人,何須經歷這許多曲折變故,方能夙願得嘗在一起?&rdo;林凜冷聲道:&ldo;人無發選擇如何邂逅,也無選擇在一次重來。我早說過,過往種種譬如昨日死,你無需慚愧。&rdo;&ldo;凜凜,你在生氣麼?&rdo;白析皓微笑起來,沿著懷裡人兒的背脊,一遍遍撫慰他,道:&ldo;當日我一心認定你是奸猾兇殘之人,又肩負著師傅遺命,對你做下那等錯事,便是你不計較,可我心中卻總忐忑不安。幸而老天有眼,未鑄成大錯,否則,我真要抱憾終身。&rdo;&ldo;那不是老天有眼,是沈慕銳安插在宮中的耳目反饋迅速。&rdo;林凜皺了眉頭,打斷他道:&ldo;不要混淆視聽,你當日,到底與朝中何人有所接觸?&rdo;他見白析皓有些遲疑,一顆心越發下沉,脫口而出道:&ldo;難道,你根本便聽命於誰,便,便如琴秋那般?&rdo;這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他的聲音忍不住顫抖。白析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低頭堵住那胡言亂語的嘴唇,吻了好一會,方意猶未盡地放開他,抱緊他笑罵道:&ldo;我在你心目中,便是這等無用無能麼?普天之下,能御使我白析皓的,除了你,哪裡還有旁人……&rdo;林凜微微喘氣,抬眼看他,道:&ldo;那,那日在宮中……&rdo;白析皓嘆了口氣,無奈地道:&ldo;我若告訴你,你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你信是不信?&rdo;林凜疑惑不解,白析皓只得繼續道:&ldo;當日我入宮尋仇,確有內應,只是那內應從頭到尾,均只是一些內侍。侍衛之流,我並未見過主使那人面目,只聽他們稱那人為主公。&rdo;林凜恍若未聞,白析皓忙道:&ldo;凜凜,我說的俱是實情……&rdo;林凜慘淡一笑,道:&ldo;我並非不信你,只是這裡,&rdo;他指指自己的心臟部位,茫然道:&ldo;自從前被鑿開的地方,再怎麼填補,總是舊傷難愈。析皓,我,我很怕……&rdo;白析皓一把擁緊他,顫聲道:&ldo;是我錯了,我不該只顧著怕你想起咱們初遇那時的不堪,而將此事隱瞞了這許久。&rdo;他摸著林凜一頭順滑長髮,深吸一口氣,正色道:&ldo;凜凜,我愛你至深,這世上千萬種好處,也是旁人的,與我無干,我只願伴著你,看你笑逐顏開,安康快活,便心滿意足,你要信我。&rdo;他一把捧起林凜的頭,霸道地道:&ldo;你必須信我!&rdo;林凜眼中光芒,漸漸凝聚,看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白析皓慢慢綻開微笑,啞聲道:&ldo;事到如今,我便與你合盤托出,只盼你聽了莫要生氣。當日我領了師命,滿心只想著怎麼用最屈辱的法子殺了那個惡貫滿盈的晉陽公子,然晉陽公子深得皇上眷寵,生個病在宮中便住了月餘還不出來。也就是說,要殺晉陽公子,非得入宮不可。然深宮大內,豈是說進便能進的?便是我仗著輕功了得,入宮窺探,然宮殿重重,晉陽公子到底在何處,可說不準,況且,我一心想的是將這惡人折磨得生不如死,這便需一個計謀。正在我頭痛此時之際,有人找到我,許下重金,要配一副無色無味的霸道春藥。此事本為隱秘,然我聽底下人稟報,那定藥之人穿著打扮是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