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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全聞言一震,臉上卻再無法維持置生死於度外的無畏無懼。自己服侍過的主子,他如何會不清楚?便是自己曾欺上瞞下,犯了大錯,可依著那人的脾性,又怎能眼睜睜瞧著自己命喪而置之不理?他這下大驚,自己死不足惜,可沈慕銳猶若癲狂,又武功蓋世,若再傷了公子爺,那可怎麼得了?王福全一面掙扎,一面高罵道:&ldo;沈慕銳,你這卑鄙小人,要殺便快些動手,難不成你還跟娘們似的,要挑時辰地方?沈慕銳,你放開老子,有本事就當著皇上的面殺了我,皇上,奴才來世再來報您的大恩,您可千萬要將這亂臣賊子千刀萬剮,以慰藉奴才的地下之靈啊……&rdo;他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寧願將皇帝拖入險境,也不願讓林凜在世的訊息曝光。果然沈慕銳一聽之下,停下腳步,冷笑道:&ldo;果然是忠君的奴才,你不提醒我,我倒忘了,還有這狗皇帝。&rdo;他出手如電,封住王福全的穴道,幾步跨到皇帝床前,猶如拎小雞一般將蕭宏鋮提起,再一提王福全,兩大活人在他手下,卻宛如輕若無物,沈慕銳大步跨出房門,才覺外間不過是最為常見的天井小院,前面是正方,左右各有小小一間耳房。沈慕銳將那二人往地上一扔,顫聲喊道:&ldo;墨存,墨存你在哪裡?你出來,你出來見我啊。墨存,我知道你沒死,不要躲著我,不要這樣對我,墨存,墨存……&rdo;沈慕銳神情慘烈,嘶聲痛呼宛若受傷野獸,聲音中帶著說不出的焦灼熱切,深切哀傷。再看地上二人,王福全固然焦灼萬分,恨不得跳起來一刀殺了沈慕銳,卻怎奈穴道被制,動彈不得。皇帝臉色頹喪,眼中哀痛難當,沈慕銳適才的呼喊,又何嘗不是他心中所想?那心心念唸的人,想見他想到心裡發痛,可卻又憂心他此時出現,會陷入險境。蕭宏鋮自嘲一笑,他的帝王心術,向來是權衡利弊,喜怒不顯,幾時如此為一個人考慮過?當日將那個小男寵納入麾下,不過作個新鮮精巧的玩意兒,誰曾想光陰飛渡,竟有今日,要為那人牽腸掛肚,一懷相思。正懷想間,卻覺頭皮一痛,竟被沈慕銳揪住頭髮,整個提起,耳邊聽得沈慕銳生生吼道:&ldo;墨存,你將我與這狗皇帝弄來此處,想來有你一番打算,但你若再不出來,我便在此將這狗皇帝斃命掌下,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壞了你的事!&rdo;蕭宏鋮微眯雙眼,忽然覺得,與沈慕銳對峙著十年甚為荒唐,為剷除凌天盟,朝廷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致使窮鄉僻壤比比皆是,邊關南疆屢屢遭侵,到頭來痛失所愛,一朝天子落入敵手,落得如斯狼狽,據為了對付眼前這個紅了眼的癲狂男人麼?一股滑稽感油然而生,蕭宏鋮情不自禁,笑了出聲,越發不可收拾,竟仰天長笑,笑到心境滄桑,眼角沁淚。&ldo;笑什麼?狗皇帝,不許你笑!&rdo;沈慕銳手上用力,一隻手掌已然抵住皇帝后心,喝道:&ldo;閉嘴!不然我立即就讓你成為一個廢人!&rdo;蕭宏鋮搖搖頭,嘆道:&ldo;沈慕銳,朕笑的是自己,竟然為了你這麼個瘋子,失了墨存那樣的百年良才,傾心愛人。&rdo;他目光幽暗,暗含憂傷,卻在下一刻,臉色一變,一股劇痛自後背蔓延全身,卻是沈慕銳往他後心大穴暗吐內力,登時令他疼得冷汗直冒。沈慕銳冷冷一笑,道:&ldo;你是該笑,因為你笑的時候不多了。蕭宏鋮,受死吧。&rdo;他內力再發,蕭宏鋮忍痛不住,悶哼出生。就在此時,只聽空中嗖嗖利箭之聲,沈慕銳大喝一聲&ldo;來得好!&rdo;左轉皇帝身軀,單手劈出一掌,掌風所向,竟將那利箭掃得失去準頭。沈慕銳右掌尚未收回,卻見左邊白影一閃,一人行雲流水一般凌空飛來,砰砰連發數掌,姿勢固然美妙,招式卻凌厲之極。當是之時,那邊射箭的也不閒著,連珠三箭,這二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沈慕銳背腹受敵,他縱使一身神功,怎奈對手二人也均是頂尖高手,無法等閒似之。白衣人一掌已到他胸口,沈慕銳側身避過,正要反掌相擊,那人卻掌心向下,變掌為肘,擊向他的小腹,這一招甚是靈巧,沈慕銳若非武功高出那人,定無法避開。他藝高膽大,一個迴旋,已躍上半空,手指猶提溜著皇帝后領,尚未落下,那奪命三箭卻已到跟前,沈慕銳若要活命,便必須放下皇帝。他後仰堪堪避開三箭,手中一鬆,蕭宏鋮已被那白衣人一把奪過,沈慕銳一個後躍,停下站定,看著那俊逸非凡,卻一頭華髮的白衣人,嘴唇顫抖,道&ldo;白,白析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