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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璋朝眾人道了歉,正好出去,卻聽林正浩低聲問:&ldo;子璋,你沒事吧?&rdo;&ldo;啊?哦,沒事。&rdo;周子璋搖搖頭,勉強一笑,說:&ldo;有個同學出了點問題,我過去幫幫他。&rdo;林正浩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半天不開口,周子璋心中不安,抬頭與他對視一眼,又慌忙別過頭,說:&ldo;真沒什麼事,我先走了。&rdo;&ldo;子璋,&rdo;林正浩叫住他,微笑著柔聲說:&ldo;說句冒昧的話,我覺得你跟我蠻投緣的,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不用跟我客氣知道嗎?相信我,我還是能解決很多事的。&rdo;周子璋一聽,心中湧起一陣壓抑不住的酸楚和痛苦,發生這件事以來,他沒法告訴別人,沒法尋求幫助,所有的一切都自己咬牙硬抗,哪怕再難堪,再齷齪,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現在居然有一個人,用這麼溫和的口氣,傳遞這麼溫暖的資訊,怎麼能不叫他心潮澎湃,眼眶一熱,險些就落下淚來。但他能說嗎?他怎麼說?周子璋將心口翻湧的情緒堪堪忍住,仰起頭,深吸一口氣,霍斯予坐在後排,稍稍搖低車窗,食指與中指交替敲打膝蓋,表示不耐煩。他已經等了超過五分鐘,在他的記憶中,除了自家司令老爹,他從未等過任何人。而且那還是年幼時期殷切期盼自己英雄一樣的父親來幼兒園讓自己長臉,過了不久他就在一次次失望中掐滅自己這種帶了娘們傾向的念頭。長大後,他受英國人影響,守時成為下意識的習慣,葵盛公司的人都知道,跟這位年輕總經理打交道,很關鍵一條,就是不能遲到。但現在,霍斯予新奇地發現,自己卻能容忍周子璋遲到。不但如此,而且在等著周子璋出現的這段時間,他居然感到一種久違的雀躍,隱約的興奮,還有零星的,他怎麼也不會承認的欣喜。所有這一切,匯聚成一種複雜的感覺,讓霍斯予一方面不耐煩,皺眉想著該好好教訓那膽敢讓他等待的人一頓,另一方面,卻又繼續甘願等著,儘管有些煩躁,卻並沒到令他發作的地步。然後,他眼前一亮,看見那個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穿著仍然是他看不上眼的地攤貨,可現在看多了,竟然也覺得那洗白的牛仔褲貼著筆直勻稱的長腿也挺合適,那軟塔塔的,毫無款式可言的白襯衫襯著那麼俊秀的臉龐,竟然顯出幾分意想不到的飄逸輕靈,霍斯予滿意地觀察著那個男人左顧右盼,眉眼間似乎有些茫然‐‐霍斯予嘴角上勾,他很喜歡周子璋露出這種表情,特別是當自己猛地扯開他的衣服時,他總是先露出羞憤,既而茫然柔順的模樣,可愛得令他恨不得將人吞進肚子裡。隨後,他看到周子璋發現了自己的車子,剎那間腳步剎住,輕輕垂下頭,似乎有些怯怯的,又像給自己鼓勁,然後才抬起頭,慢騰騰地挨著朝自己的車子走來,倒像一個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孩子,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閃閃爍爍,就是不敢直視。霍斯予輕笑出聲,心裡充溢那種奇異的酸楚又歡喜的感覺,這種感覺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他恨不得立即將人抓來揉進自己懷裡,好好親吻撫摩一番。他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周子璋太嚴苛了,以至於人跟了自己好幾個月,還是這麼畏畏縮縮。但調教人就是這樣,尤其是調教身邊的人,不立威,就不能施恩,他深諳此道,不過此時看到周子璋走過來的身影顯得瘦削如竹,霍斯予不禁有些微微的歉然,畢竟,當初強要了他,確實下手重了點。但這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霍斯予輕咳一聲,收斂笑容,正襟危坐,等著周子璋開啟車門坐了進來,周子璋進來後便雙手交疊,垂頭一言不發,霍斯予微微蹙眉,沉著臉問:&ldo;怎麼拖拖拉拉的?&rdo;周子璋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ldo;跟導師吃飯,不能說走就走。&rdo;霍斯予淡淡地說:&ldo;就你那個破學位,讀完了又有什麼用?&rdo;他揚起眉毛,拍拍自己的膝蓋,說:&ldo;坐過來。&rdo;周子璋一愣,慢慢朝他那邊挪過了一點,仍舊垂著頭不聲不響。霍斯予一伸手,將人整個扯了過來圈在懷裡,感覺他渾身一顫,隨後卻慢慢放鬆靠在自己身上,不覺心情大好,摸摸周子璋的頭髮,將臉埋進他的衣領,貪婪地呼吸他肌膚間帶了隱約香皂味道的暖意,喟嘆一聲說:&ldo;他媽的味道挺好,你搽的什麼東西?香水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