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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當時,他並不屑於去注意一個小老百姓的情緒,就如所有趾高氣昂的年輕人一樣,他關注的只是自己。霍斯予這樣的人,金字塔頂端呆慣了,看其他人,不免帶了俯視的姿態。這種俯視理所當然,儘管有所掩飾,但其中的輕蔑,卻常常能令人輕易察覺。他不知道用這種姿態教訓了多少在他面前洋洋自得的暴發戶,或是不自量力想要跟他攀附關係的下層人。他眼神非常犀利蕭殺,不怒而威,這點與沙場點將的霍將軍如出一轍。因此,當他第一次見到周子璋時,他便是以這種凌厲中帶了鄙夷的眼神打量這個衝到眼前的年輕男子,宛若看一個低等人種。從對方廉價的白襯衫、料子粗硬的雜牌牛仔褲,一直看到他腳上不超過五十塊一雙的球鞋。那天晚上,霍斯予的眼神成功地讓周子璋原本興師問罪,大義凜然的臉,剎那間蒙上一層羞辱的緋紅。正是這一絲緋紅,讓霍斯予心中微微一動,順勢注意到這個莫名其妙闖入包廂的男人,原來長了一張相當標緻的臉。而從衣襟處顯露的鎖骨,在夜總會包廂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瑩潤誘人的光,還有那義憤填膺又有些許膽怯的小模樣,登時讓他心癢起來,一股熱流迅速湧向下腹,全身都蠢蠢欲動。這種情況並不常見,霍斯予微眯雙眼,臉上浮起一絲玩味的微笑,舉手止住了身邊想動手的保鏢,對坐一旁的發小,同為高幹子弟的張志民使了下眼色,對方立即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發出一陣放浪的笑聲。&ldo;王朝銘,請你嚴肅點,我今天來,是想聽你給我一個交代,給亞芬一個交代,你就算想始亂終棄,也得把問題說清楚了再說!&rdo;周子璋被笑得莫名其妙,頓了頓,換了種口吻,試圖講理。張志民沒憋住,剛含入嘴的一口酒噴了出來,笑倒在沙發上,咳了起來。霍斯予抽出紙巾,嫌惡地擦擦西服上被濺上的少許,皺了皺眉。&ldo;笑,笑什麼?人不能被你白白玩弄,她現在肚子裡的孩子還等著你做決定呢。請你拿出點做男人的擔當好不好?&rdo;張志民笑得差點抽筋,半響才按按眼角,擦掉笑出來的眼淚。坐直了身子道:&ldo;我靠,這哪來的寶貝,逗死我了,這年頭還有這種戲碼,我的天,霍斯予你怎麼一點不笑?難道那女人肚子是你搞大的?&rdo;霍斯予老神在在地點了煙,噴了一口才說:&ldo;屁,你才搞大女人肚子。&rdo;他挑起眉毛,居高臨下地逗著周子璋說:&ldo;繼續呀,好幾年沒見這麼好玩的橋段了,別停了呀。&rdo;周子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顫聲道:&ldo;你,你們不是王朝銘嗎?&rdo;張志民哈哈大笑,指著他道:&ldo;你罵了半天,敢情,還不知道罵的是誰?&rdo;&ldo;我,你,你們不是王朝銘?&rdo;周子璋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通紅,尷尬地道:&ldo;對不起,對不起,我弄錯了,亞芬說王朝銘在這個包房,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不是,我這就走??????&rdo;霍斯予吸了口煙,懶洋洋地站起來,走到周子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口煙噴到他臉上,惹來他一陣咳嗽。霍斯予滿意地笑了笑,鉗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點點頭。剛巧這時,經理帶了一個少年開門進來,霍斯予一打量那個少年,畫著妖豔的眼圈,身上衣衫窄到令人擔心他會不會呼吸困難。他再一瞧邊上的周子璋,鍾靈毓秀,溫文乾淨,那種出脫的書卷氣是那少年怎麼也比不上的。他對一旁站著的夜總會經理道:&ldo;不錯,今兒個就他吧。&rdo;&ldo;霍五少,這人不是我們這的。&rdo;經理為難地答。霍斯予戲耍一樣看在自己手下掙扎不休的周子璋,挑了眉毛斜睨道:&ldo;怎麼?我在這玩玩,還要看玩的是誰?&rdo;&ldo;當然不用,&rdo;經理立馬賠笑,帶著那少年躬身邊退邊道:&ldo;請五少慢慢玩,鄙人就不奉陪了。&rdo;&ldo;幹什麼,幹什麼你??????&rdo;周子璋扭著身子,掙紅了一張臉,說:&ldo;你講不講理,我認錯人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你還想怎麼樣,放手,放開我??????&rdo;霍斯予將他隨手一推,周子璋一個踉蹌,膝蓋撞上玻璃茶几的邊角,疼得他叫了一聲。他剛想起來,立即被旁邊的保鏢抓著反扭雙手,送到霍斯予眼前。霍斯予輕蔑一笑,又抽了口煙,慢里斯條道:&ldo;得了,我成全你。整個帝都,誰不知道這間房我霍五少長期包下,少爺小姐想進來的多了去了,你這招也算新鮮,臉長得也過得去,今兒個就留下吧,也省得我挑挑揀揀。我說,別裝了,再裝可就沒勁了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