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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車禍只是一個概述,真實情況,是我被搶了包,摔大馬路上,摔得狠了,爬也爬不起來,看著車來躲不開,差點被撞死。&rdo;周子璋淡淡地說:&ldo;我一直躺了四個月,又坐了快半年的康復,你肯定沒那種經驗,躺在一個陌生城市的陌生醫院裡,周圍的人說的方言你連聽都聽不懂,你不知道明天那個肇事者不給你付醫藥費了怎麼辦?你不知道該向誰求助,你甚至不知道,口渴了想喝杯水,你該找誰幫你合適。&rdo;周子璋垂下頭,微微笑了,說:&ldo;我活過來挺不容易的,有這麼一個過程,以前的事,再難忘,也必須得忘了。&rdo;林正浩面如死灰,顫聲說:&ldo;這麼說,我沒有機會了?&rdo;&ldo;咱們其實不合適。&rdo;周子璋抬起頭,明白地說:&ldo;我有努力去適應你,可是我適應得很痛苦,這種痛苦,不是用愛能掩蓋的。&rdo;他輕聲笑了,說:&ldo;經過這麼多事,我真的明白,只靠著感情能決定的事,太少了。&rdo;林正浩眼睛溼潤,他強忍著點點頭,啞聲說:&ldo;我知道了。&rdo;他仰起頭,強笑說:&ldo;我原來不知道,原來咱們對很多事的看法,這麼不一樣。&rdo;&ldo;是的,所以就算有感情,也沒什麼意義。&rdo;周子璋伸出手,微笑說:&ldo;再見吧,林大哥,保重。&rdo;林正浩蹙眉點頭看他,臉上的笑比哭都難看,卻終究伸出手去,在握住他的手的瞬間,將人整個抱住,緊緊摟了,再拍拍他的後背,這才放開,眼淚終於沒忍住落了下來,卻笑著說:&ldo;你,現在長大了。&rdo;周子璋心裡有說不清的痛楚,卻又有終於豁達的釋然,他握緊林正浩的手,點點頭,啞聲說:&ldo;沒人,能不成長。&rdo;&ldo;祝你幸福。&rdo;林正浩看著他,真心實意地說。&ldo;你也一樣。&rdo;林正浩到底是成熟穩重的人,一段感情再捨不得,卻也拿得起放得下,他依依不捨地放開周子璋的手,抬眼瞥了霍斯予一眼,對周子璋說:&ldo;有什麼困難,你知道怎麼找我。別,見外,真的,我欠你很多。&rdo;周子璋想了想,點點頭說:&ldo;好。&rdo;他再看了周子璋一眼,正要轉身離開,忽然回了頭,對霍斯予說:&ldo;五少,有個訊息我想你會感興趣,我聽可靠訊息說,令表兄的事被人捅到中央紀委,把霍副市長給牽連了進去,這次聽說上面動作挺大的,估計,你們家要麻煩了。&rdo;霍斯予渾身一震,失聲說:&ldo;你他媽說什麼?&rdo;&ldo;原來你真不知道啊,看來,我還以為,你躲在這邊,是令尊的高招。&rdo;林正浩不溫不火地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踏步走開。這裡霍斯予卻如遭電掣,愣愣站了五秒,突然間猛然醒悟一樣抬起頭,衝周子璋說:&ldo;給我電話。&rdo;周子璋這時也不敢怠慢他了,忙把手機遞給他。霍斯予接了電話,轉身就走出病房,臉色凝重,眉頭緊鎖,見慣了他張揚跋扈,吊兒郎當的模樣,突然間看到他這個表情,周子璋都明白,可能發生大事了。自那天霍斯予講完電話後不見人影,已經過去十天。這十天裡,周子璋並沒有怎麼刻意想起這個人,史書中門閥列強少有善終,盛極必衰這是歷史規律,所以就算霍家明天就倒了周子璋也不會覺得奇怪,而且每個盤踞權力機構的家族都不會乾淨到哪去,掌權那幾個被雙規被審查,也不見得就冤枉了他們。這麼一想,霍家會遇上什麼難關,是就此一蹶不振還是能處心積慮捲土重來,確實也不關他周子璋的事。他該上班上班,該吃飯吃飯,該上醫院照顧黎簫就上醫院,有時候聽陳老師抱怨現在年輕人怎麼這麼沒責任心,說要來上班卻沒來,預支了半個月工資就不見蹤影,別是騙子來的吧?周子璋笑了笑,從自己卡上取了五百塊還給陳老師,說那人臨走的時候託自己還了,並替霍斯予道了歉,陳老師這才不再念叨。偶爾他收拾房間,瞥見窗戶下面霍斯予當初站著的地方會有點發愣,但隨即付諸一笑,心想無論是好是壞,霍斯予終究是回到他該有的生活裡了。跟他在這混,穿得跟民工似的,吃五塊錢一碗的牛腩粉,穿十塊錢一雙的人字拖,可你也改變不了他內裡的東西。他始終是霍五。但是到了第十一天,在超市買了黎簫想吃的水果,正排隊等候結賬的時候,他偶爾抬起頭,忽然間發現前頭的液晶電視螢幕上,正播報一條新聞,某某省某某市某某官員涉嫌貪汙受賄,被判多少年。鏡頭無一例外,是貪官垂頭認罪伏法的模樣,但就在法警把人壓下去的時候,鏡頭搖過旁邊,有貪官家屬流淚目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