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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不是。&rdo;趙海臣說,&ldo;莊先生對黎sir的工作很滿意,有份禮物想送給你。&rdo;&ldo;不用。&rdo;&ldo;黎sir無需客氣,這份禮物不是賄賂,也不是威脅,只是莊先生覺得這些東西交給你處理比較好。&rdo;趙海臣笑了笑,&ldo;怎麼處理都是你的自由,莊先生絕不過問。&rdo;&ldo;什麼意思?&rdo;黎承睿沉聲問,&ldo;你們拿到什麼?&rdo;&ldo;只是一些有趣的小紀錄。&rdo;趙海臣頓了頓,&ldo;與席總督察有點關係。&rdo;&ldo;你在威脅我?&rdo;黎承睿冷笑道,&ldo;明著跟你說,就算樺哥真有把柄在你們手裡,你們家莊老大,該重判也還是要重判,我樂見其成。&rdo;&ldo;黎sir,請別動不動用這種非法詞彙來形容我,就像我剛剛說的,這只是一份禮物,送出後,要怎麼處置,都是你的事。&rdo;74、莊翌晨的第二次庭審辯論上果然形勢逆轉,控方一下拿出之前沒有呈堂的數種有力證據,包括其名下地產公司與洪門黑社會性質幫會的經濟往來賬目,以及與鄭明修所在的證券公司非法融資的直接證人。控方一連串的重擊之下,辯方的辯護幾乎招架不住,辯護都在外圍堅守,但黎承睿在法庭上觀察趙海臣的臉色,見他嘴唇抿成直線,臉色陰沉,就知道他明白大勢已去。這邊旁聽席上的警察們個個面帶喜色,特別是曾珏良,一直咬著嘴唇,若不是強行控制自己,恐怕會當場笑出聲來。黎承睿與他們相比,卻沒有太多喜悅的感覺,他盯著被告席上的莊翌晨,發現他居然一直神情自若,目光平靜,彷彿即將輸掉官司,被判入獄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這確實是大將風範,黎承睿心想,估計此人早已做好準備,為入獄留了後手,便是被定罪,資金充公,財產凍結,估計此人也有鹹魚翻身的本事。而且監獄裡多有幫派,像他這樣的洪門掌舵人,就算進去,江湖地位擺在那,只要沒仇家暗地裡下黑手,沒準還是能耀武揚威做他的莊老大。黎承睿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是現實,抓到一個犯人,永遠不意味著這件事就結束了。有時候,它僅僅只是開始。黎承睿擺弄著手裡的一把公寓樓鑰匙,連同鑰匙一起的,還有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那是莊翌晨特地命人給他送來的&ldo;禮物&rdo;,他還暗示這去這間房屋內,可以找到些與席一樺有關的東西。黎承睿直覺上知道,這是莊翌晨的報復。因為他也清楚,最後將他定罪的那些證據來自席一樺那邊,席一樺與他私怨很深,非要他這次不死也剝層皮。然而莊翌晨是何許人,席一樺能握有他的把柄,他當然也可能握有席一樺的。 只是黎承睿想不通,為什麼莊翌晨要把東西交給他。如果席一樺有犯罪事實,直接告發他不是更好?交給他處理算怎麼回事?難道要讓席一樺嚐嚐被信任的兄弟送上法庭的滋味?黎承睿冷冷一笑,決定無論如何,都等莊翌晨的案子判決下來再說。他沒興趣做誰的棋子,但警察的本能卻令他不得不承認,尤其是席一樺身上有不少事充滿疑點,黎承睿越想,越覺得他有問題。可問題在哪?是否要深究下去?真的要不顧那麼多年兄弟情份嗎?席一樺就算對不住全天下,他也從沒對不住黎家弟兄。尤其是他對黎承俊,簡直好到無微不至的地步,沒有席一樺這麼多年的看顧,黎承俊不可能無憂無慮地活到三十幾歲還如此天真固執。黎承睿嘆了口氣,他昨晚給遠在巴黎的黎承俊打電話的情景。在電話裡,黎承睿問他那個一根筋到底的大哥:&ldo;你是不是又跟樺哥亂髮脾氣?&rdo;黎承俊振振有詞地教訓他:&ldo;阿睿,我的神經末梢與心理建構一樣完好,所以我如果有情緒也不可能是亂來的,它們都是根據理性的最佳推斷做出的直接反應。&rdo;黎承睿聽他聲音洪亮,看來精神不錯,便又問了一句:&ldo;那就是說,你承認你是有理性有依據地亂髮脾氣了?&rdo;黎承俊反駁他:&ldo;你這個假設是自相矛盾的,我不會承認。&rdo;&ldo;好好,&rdo;黎承睿退了一步,問,&ldo;換個問題,你到底去巴黎幹嘛去那麼久?為什麼我問樺哥他表情很奇怪?&rdo;&ldo;這個,我當然是因為工作。&rdo;黎承俊有些難得地沒那麼較真,聲音疲軟下去,&ldo;而且巴黎這個季節很美。&rdo;&ldo;你老老實實跟我講,發生什麼事吧。&rdo;黎承睿打斷他,&ldo;俊哥,你弟弟我可是警察,審訊是家常便飯,你別想在我這撒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