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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要找他，&rdo;林翊看著他直接地說，&ldo;他不會提供任何你想知道的資訊。&rdo;&ldo;你這麼瞭解他？&rdo;黎承睿忍不住問，&ldo;你跟他認識多久？你能確定，你所知道的，就是他的全部？&rdo;林翊的手突然停了，他緩緩把筷子放到碗上，整整齊齊地擺好，然後看著黎承睿，認真說：&ldo;我認識李斌超過四年，作為一個個體，他可能會很複雜，但作為一個行動體，他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基本在社會正常規則內。&rdo;黎承睿啞聲問：&ldo;你很瞭解他。為什麼你會願意去了解他？&rdo;林翊低頭繼續吃麵，不回答他這個問題。&ldo;因為他像阿凌，對嗎？&rdo;林翊頭也不抬，淡淡地說：&ldo;不是，他是他，阿凌是阿凌，沒有人可以取代別人，需要心理代償的，是意志軟弱的人，我不在那個行列。&rdo;&ldo;但他在你心目中是另一個獨特的，你會看重的人，對嗎？&rdo;林翊想了想，點頭說：&ldo;雖然他智力不高，但要這麼理解也沒錯。&rdo;黎承睿看著他，問題頓時尖刻了起來：&ldo;那麼如果殺死證人的就是他，你要怎麼做？如果我要抓他歸案，你會怎麼對我？&rdo;林翊漂亮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認真說：&ldo;我不會讓你們陷入這種境地。&rdo;&ldo;他是老鼠黃案件的嫌疑人，我必須調查他，你要怎麼做？林翊？&rdo;林翊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垂下，為眼瞼罩上陰影，然後他再睜開，眼中已經一片空無，他看著黎承睿，又彷彿透過他，看向遙不可及的回憶，過了好一會他才問：&ldo;其實你懷疑的不是他，你懷疑的是我，對不對？&rdo;黎承睿抿緊嘴唇，他忽然有種錯覺，彷彿眼前的少年正在慢慢變得透明，在他看不見的液體中被稀釋，直至完全消失。黎承睿果斷地伸出手，他抓住林翊的手，觸手冰涼一片，像死去一樣毫無生息。黎承睿心裡有種豁出去的狠勁，他用力將林翊的手籠在掌心，就如多年前所做的那樣。這一次，抓住了就不鬆手。林翊愣愣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黎承睿用力握著不放，他只是象徵性地動了兩下，然後就不動了。過了一會，他才皺著眉頭，緩緩地問：&ldo;睿哥，其實你懷疑的是我，對嗎？&rdo;黎承睿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他的手，他不想辯駁，他只是堅定地看著他，等著林翊說話，一直以來，他總是根據自己的判斷來認定林翊該怎樣，可是他沒有給過機會讓林翊說，他沒有仔細聽過，林翊對事情的理解，他的看法，他的憤怒，他的悲傷，他都沒有聽過。 這一次，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林翊的表達仍然有些吃力，他並不是擅長長篇大論的人，所以他說的每一句都很用力，分外認真，他帶著這樣的表情指出：&ldo;睿哥，你對我不公平。&rdo;&ldo;你對我不公平。在你心裡，因為五年前放過我，你覺得很對不起自己，你覺得你為自己的職業蒙羞，所以你想我也該有責任，於是你今天再遇到我，也仍然下意識認為我虧欠了你，因此你會毫不猶豫地懷疑我，哪怕沒有證據，哪怕理性上根本講不通，可是你卻能當面把你的懷疑甩給我，你潛意識裡認為，我活該承受這些懷疑，承受你的惡意，因為我曾經辜負你的信任，所以我活該。&rdo;黎承睿沉默著搖了搖頭。&ldo;我知道你愛我，可是，你愛我在你的潛意識裡也是不合理的。&rdo;林翊語速緩慢地，猶如做一項科學報告般，&ldo;你說得沒錯，我回來香港，是想做點什麼，我想告訴你我已經長大了，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沒有那麼封閉和偏執了，我能跟人打交道，我會盡力融入社會，我想跟你重新在一起，以你能接受的方式，我不是很理解你的世界，可是為了靠近你，我學習得很努力，我想讓你以我為榮。是的，我是有目的的，你沒說錯，可是我有目的難道就只能是作奸犯科嗎？&rdo;&ldo;如果李斌死在那個詐騙犯手裡，我會毫不猶豫幹掉他，因為李斌是我的朋友，我朋友很少，不能承受任何的損失。可我不會去為李斌的親戚長輩報仇，哪怕他全家在我面前死掉又跟我有什麼關係？&rdo;林翊有些激動，努力剋制語速地說，&ldo;可是我會為了你弄死別人，哪怕你並沒有死，這種區別，你大概沒想過。&rdo;黎承睿握緊他的手，慢慢地摩挲著，萬分珍愛，捨不得。他聽著林翊的話，忽然之間有種恍然大悟的釋然，這五年的分離和自我折磨，兩個人的痛苦和不得不面對的隔閡，忽然之間並不是只有非此即彼兩種選擇。他紅了眼眶，看著林翊，啞聲問：&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