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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昱宇勾起嘴角,說:&ldo;我在美國吃慣了,可以解釋為她照顧我的習慣。&rdo;?&ldo;那我不知道,我只是奇怪,如果真的為您著想,是藥三分毒,您又正值壯年……&rdo;孫福軍聳聳肩,不再繼續往下說。?穆昱宇點點頭問:&ldo;那你是什麼時候確信的?&rdo;孫福軍咧嘴笑說:&ldo;說出來您別介意。&rdo;?&ldo;你說。&rdo;?&ldo;就那回,您突然就失控了,衝上樓想掐死太太,您還記得嗎?&rdo;孫福軍說,&ldo;我看人很少看走眼,您是那種心裡有打算就執行到底的男人,突然跑過去想掐死一個女人,這種事不像您會幹的。而且您沒看見當時您的模樣,那簡直就是……&rdo;?姚根江冷冷地插嘴說:&ldo;孫福軍,差不多得了。&rdo;穆昱宇笑了笑說:&ldo;沒事,你是想說我簡直就像瘋了是吧?那個事我也記著,後來我也疑惑過,為什麼就一會功夫,我會情緒失控成那樣。&rdo;?&ldo;我們鄉下發生過一件事,&rdo;孫福軍嚴肅地說,&ldo;一個婆娘自從老漢跟她離婚後就瘋了,整天疑神疑鬼,覺著那男的要回來偷自己孩子,於是她把家裡兩個娃都鎖起來不讓他們上學,害怕一出去就被人偷走。可憐見的,那倆孩子給關屋裡五六年才被縣裡民政局的人救出來,人救出來時,那婆娘撲上去跟縣裡的人拼命,掐住一個女幹部的脖子,當時得虧我回家探親,上去一個手刀就把人砍暈了,不然還不定出多大的事。&rdo;穆昱宇瞥了他一眼,不怒而威地問:&ldo;我跟你說的瘋婆子很像?&rdo;孫福軍訕笑說:&ldo;哪能啊,我的意思是,這人瘋魔了眼神都差不多。&rdo;姚根江淡淡地感嘆說:&ldo;都讓你閉嘴了,還說。&rdo;穆昱宇盯著孫福軍一會,才笑了出來,說:&ldo;臭小子,拐著彎罵我的事,我記下了。&rdo;?孫福軍哈哈大笑,說:&ldo;先生您哪會啊,您是做大事的人,再說了我沒功勞也算有苦勞不是?&rdo;?&ldo;你倒會順杆子往上爬,&rdo;穆昱宇搖頭說,&ldo;行了,我不是知恩不報的人,等這事完了我給你加工資。&rdo;??&ldo;那不用了,我想跟您討個人情。&rdo;?穆昱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ldo;什麼人情?&rdo;?孫福軍收斂了笑容,正色說:&ldo;您有您做事的方式,那不是別人能左右的,但我想請您等會在處理您太太這個事上別太難為一個女人,成嗎?&rdo;?穆昱宇一下沉下臉。?&ldo;我知道這幾句話不中聽,可沒辦法,我不說渾身難受。您沒見過當初她在宅子裡過的,那叫什麼日子。你想想,她給您下毒,她心底不好,她偷漢子,她就不是個東西,沒錯,她該的,她就算送去蹲局子都不為過。可我總在想,在此之前呢,她嫁給您那會,不是這樣的吧?也許換個合適她的人,沒那麼貪,日子過得舒坦點,也許她就不一樣了呢?&rdo;?穆昱宇沒有表情,但姚根江卻難得笑了,說:&ldo;我還不知道你招的這個保鏢還兼職勸人行善積德?&rdo;穆昱宇冷冷地回說:&ldo;我也不知道我原來有這麼好的運氣。&rdo;孫福軍摸摸鼻子,訕訕閉了嘴。?&ldo;孫福軍,你說這個事,你家穆先生沒法答應你,因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但你這樣的人如今也少見,我能明白老穆由著你放肆的原因。這麼著吧,我答應你看著穆先生,儘量不讓他手上沾血,行了吧?&rdo;?孫福軍立即點頭,說:&ldo;我原本也就是這個意思。上回沒幹嘛都差點被掐死,我怕這會先生真的自己動手……&rdo;?穆昱宇冷笑說:&ldo;我動手?葉芷瀾還不配。&rdo;在很久的久遠之前,在穆昱宇還不算穆昱宇,他還是大街上擺小攤躲城管的小混混的年代,他對世界上的女性生物想象其實很有限,甚至心懷厭惡和恐懼。他遇到的女人大多成年健碩,有粗壯的胳膊和硬邦邦的泛著紅暈的臉;她們都有大嗓門,買顆白菜講個價錢能隔著一條街對著馬路對面喊;她們都很忙,她們整天圍著鍋碗瓢盆,上班下班,日子過得就像上了鏈條的腳踏車,踩著蹬著使勁往前趕;她們在歲月的車輪下被盡情碾壓,臉上早早就佈滿艱難和窘困的痕跡,數著毛票都要沾點唾沫,生怕一不小心少數了一張。她們沒多少溫情的意識和表達,對自己丈夫都呼呼喝喝,揍起孩子來也不含糊‐‐穆昱宇的姑媽就是其中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