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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為什麼不幫?&rdo;&ldo;我是想啊,可我沒認識什麼人,給錢人家又不要,&rdo;孫福軍嘆了口氣說,&ldo;您不知道,自從上回那個事後,她每回見我都要謝個不停,說十句話九句半都在誇我,家裡就差給我供長生牌位,還教她弟弟叫我恩人哥哥,我,我實在,那個,受不了……&rdo;穆昱宇想象了一下倪春燕咋咋呼呼的樣子,突然想笑,於是他也笑了,狀作輕鬆地問:&ldo;你不喜歡她?我記得你不也沒媳婦嗎?&rdo;&ldo;先生,&rdo;孫福軍突然正色說,&ldo;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都是做該做的事,沒想人家大姑娘為這個報答我。&rdo;穆昱宇點點頭,他敲敲桌面,沉吟了一會說:&ldo;這樣吧,我在老城區那邊有個小鋪面,留著也沒用,她要有興趣就租給她。租金嘛,就按市價的一半給,但有個條件,你跟她說,這條件就是我上回跟她說的事,她要答應了,你就找阿林給她鑰匙,不答應就拉倒,我也不是做慈善的。&rdo;&ldo;好的,謝謝先生。&rdo;孫福軍喜不自禁說,&ldo;我就說還是老面子管用,您看您是這樣,春燕也是這樣,多少年的老交情,平時就算不來往,關鍵時候該唸叨也是會念叨,該幫也是會幫的。&rdo;&ldo;什麼意思?&rdo;穆昱宇皺眉問,&ldo;什麼叫春燕也是這樣?&rdo;&ldo;哦,我忘了您不知道,&rdo;孫福軍笑呵呵地說,&ldo;上回您住院,她一聽就急了,可不知道怎麼幫您,想了想,覺得還是做點好吃的讓我給您捎過去實惠。您別看當時吃的簡單,那可都是花了功夫的,春燕養活自己和弟弟不容易,一天到晚幹活累得跟狗似的,還忙裡擠出空來給您做病號飯,所以說這老同學的情分啊,真是多少年都隔不斷……&rdo;穆昱宇沉默了。過了一會,他打斷孫福軍的滔滔不絕,問:&ldo;哪可以買到搪瓷缸?&rdo;&ldo;啊?&rdo;&ldo;搪瓷缸,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那是什麼。&rdo;&ldo;我知道,一些大超市裡還有吧,那東西是方便實惠,可您犯不著用那個呀……&rdo;&ldo;我不用,買來賠的。&rdo;穆昱宇看著桌子上堆著十幾個花色不同規格各異的搪瓷缸,他每一個都拿起來細看,但發現沒一個是倪春燕給自己的那種。他記得那是一個白底上印著惡俗粉色花朵的,大小剛好合適一個女人拿在手裡,他拿起來有點嫌小,裝水的容量倒是很足,半缸紅糖水喝下去,他當時覺得胃部都有點發脹。&ldo;不是這樣的。&rdo;他最後掃視了桌上的東西一眼,下結論說,&ldo;跟你丟了那個不一樣。&rdo;餘嫂都要愁死了,她用長年訓練有素的教養才勉力維持臉部表情不變,說:&ldo;可是先生,同樣是搪瓷缸,就算花紋不同,用起來也沒區別……&rdo;穆昱宇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成功令她把沒說完的話咽回去,他不耐地揮揮手說:&ldo;好了,都包好,拿個箱子裝了交給大軍,他知道該給誰。&rdo;餘嫂鬆了口氣,迅速指揮女傭上前收拾了這些搪瓷缸,對穆昱宇鞠了一躬,轉身離開書房。她走後,穆昱宇開始工作,他雖然被刺傷胳膊在家修養,可該做的事一樣不少,只不過辦公地點從公司換到家裡而已。他正看著一份材料,可這時,樓上葉芷瀾的房間突然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隨後,樓梯上傳來咚咚的跑動聲,大概餘嫂帶著護工奔上去安撫她,可是嘈雜聲非但沒有停歇,反而更大。其間還夾雜著葉芷瀾穿透力極大的尖叫聲:&ldo;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管我?你不過就是穆昱宇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吠?啊?你給我滾,滾!&rdo;嘩啦一聲,又有什麼器皿被狠狠砸到地板上。穆昱宇心情無比煩躁,他對著材料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站起來開了音響,機器裡傳來貝多芬第五交響樂宏亮的聲音,管絃樂暫時蓋過了女人的哭鬧聲,但這除了讓他的情緒更加浮動外別無用處。他心煩意亂地拉開抽屜,摸出一根雪茄,胡亂剪了兩下就點燃抽起來,可雪茄也不能令他安穩,心裡像埋藏著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此時正竭力掙扎著,叫囂著。讓那個女人閉嘴。只要讓她閉嘴,哪怕把她掐死也在所不惜!穆昱宇猛地一下直接把雪茄對著光亮的木質桌面摁了幾下,將它扭曲著掐滅,隨後丟下材料,用力扭開房門,三步作兩步蹬蹬地上樓梯。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葉芷瀾臥房門口,然後他發現自己徑直推開那裡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