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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裡。&rdo;向野英吉只覺她那一低頭一舉首之間香氣四溢，有些驚奇，&ldo;你用的是什麼香水？氣味很獨特。&rdo;&ldo;不是什麼好香水，只是些小玩意兒，自己沒事時調著玩的。&rdo;施鬱棠答道，&ldo;是不是氣味不好？我下次一定換了。&rdo;&ldo;不，不，這氣味正好。&rdo;向野英吉連忙道，&ldo;你做得很好，這個味道很討人喜歡‐‐是不是累了，不如我們去旁邊喝幾杯？&rdo;&ldo;好。&rdo;腦中有些昏沉，施鬱棠的笑意凝了凝，但恰好被頷首的動作掩蓋住，未曾讓旁人發覺。衣香鬢影，盛服華裝，她以為自己早該習慣了，然而穿過人群的時候，滿目繚亂的奢華還是讓她產生了一些輕微的噁心感。‐‐也許香的確用得過了。大量冰涼苦澀的液體被灌入喉中，施鬱棠的眼中禁不住多了幾分迷離。&ldo;你是不是醉了？&rdo;向野英吉直直地看著她。施鬱棠含笑，眉眼間俱是風情：&ldo;恐怕還是您先醉呢。&rdo;&ldo;我已經醉了。&rdo;向野英吉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一隻手。她仍是笑著，沒有其他表情，也沒有躲閃。&ldo;我們上去休息吧。&rdo;不同於大廳中的喧囂，二樓靜得有些肅穆。忽然，一陣敲門聲突兀地響了起來。&ldo;羅老闆，羅老闆‐‐&rdo;門應聲開了，羅慶華看著慌亂的服務生，皺眉道：&ldo;什麼事？&rdo;&ldo;大事！&rdo;那服務生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ldo;方才去施小姐房裡收拾，看見桌上的絲袋全空了！&rdo;&ldo;什麼？她全用了？&rdo;羅慶華吃了一驚，&ldo;你可看清楚了？她人在哪裡？&rdo;&ldo;一清二楚！施小姐眼下正和那個日本人在房裡，可要找個機會引她出來？&rdo;羅慶華面色陡然一白，倒退幾步，碰翻了門邊的花架。‐‐遲了，已經遲了，又遲了。他總是遲到一步。沉默片刻，他嘆了口氣：&ldo;來不及了，我早該想到她會做這個打算……&rdo;&ldo;對了，還有件事。有個人在偏門等著，急著要見你。看模樣，像是宋少爺！&rdo;&ldo;什麼？！&rdo;四、孤注一擲&ldo;嗆啷&rdo;一聲，一把精緻的匕首驟然被打落在地，晃了晃，再無動靜。&ldo;你以為，這麼簡單就能殺了我？&rdo;男人陰沉的臉赫然有幾分猙獰，又隱隱透著得意，&ldo;我早聽說，天香閣的女人不簡單。施鬱棠小姐，你拿匕首對著我的後背，想做什麼？&rdo;不過片刻，施鬱棠就恢復了鎮定，媚人的笑意如蛇一般纏繞進男人的眼裡：&ldo;我哪敢做什麼呢，向野先生。&rdo;&ldo;這麼美妙的女人，一槍打死未免太可惜了。&rdo;向野英吉十分自信地湊近她的頸間，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身。聞香識女人的機會確不常有，只是有些人不知道機會重要還是人命寶貴罷了。施鬱棠不作言語，笑容不減。向野英吉貪婪地嗅著撲鼻的濃香：&ldo;這香味，倒像是從你身上長出來的，真令人陶醉。&rdo;&ldo;是嗎？&rdo;施鬱棠坦然說道，&ldo;只是向野先生，您的心臟有沒有感覺不對？可以先放開我嗎？&rdo;&ldo;不可能‐‐&rdo;向野英吉有些詫異她的話，卻猝不及防被一把甩開，雙腿一軟，仰面跌倒。‐‐怎麼回事，突然就沒了力氣？&ldo;向野先生果然善解人意，這就對了。&rdo;施鬱棠從容地整整衣裝，眼中多了幾分輕蔑，&ldo;怎麼，沒力氣？哎呀，向野先生好像生氣了呢，這可怨不得我‐‐誰讓您這麼不尊重女人呢？&rdo;&ldo;&lso;紅嫣&rso;香氣的確好聞，但您怎麼不想想，海棠花會無緣無故地有香氣嗎？女人香，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聞的嗎？&rdo;施鬱棠抓起匕首，抵住向野英吉，道：&ldo;那日你問我，為什麼穿一身黑色‐‐&rdo;鋒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劃開向野英吉的喉嚨，噴濺的鮮血染汙了她的臉頰，&ldo;因為那一天，有人告訴我，我愛的人，死了。向野先生，您的菸斗，是哪兒得來的？那個盒子不是您派人送回來的嗎？&rdo;向野英吉目光幾次凝聚，卻終究渙散開去，口鼻翕張之間，漸漸沒了聲息。刺目的猩紅弄得一地汙穢，濃重的腥氣讓施鬱棠皺緊了眉頭。她厭惡地踢了踢那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