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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被他打退一步,別過頭去:&ldo;他已經死了。&rdo;說到這一句,她的語氣居然強硬起來。俞少良氣極而笑道:&ldo;你倒是有骨氣了?賤人!你不要忘記當初是你勾引我‐‐不要以為過了八年你和柳是林就能真心相愛,你就能變成賢妻良母!你這個賤貨!&rdo;他一腳將柳夫人踢倒在地,&ldo;賤人!你不告訴我柳是林的下落,我就殺了你和柳是林的賤種柳虞!&rdo;柳夫人胸膛起伏,她雙眼一閉,竟是聽而不聞,不再回答。俞少良狂怒,一劍刺落,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驚呼:&ldo;娘……&rdo;俞少良瞬間抬頭,長身而起,猛地抓住了剛在門口探了個頭的孩童。那孩童被他一把扼住咽喉,頓時整張臉憋得通紅。柳夫人一回頭:&ldo;小虞……&rdo;俞少良大笑:&ldo;賤人!你兒子的性命就在你手裡,你再嘴硬,我立刻就捏死他!&rdo;&ldo;放手!&rdo;柳夫人厲聲道,&ldo;他是你兒子!&rdo;俞少良呆了一呆,樑上的黃隼頭皮又是一炸,只聽俞少良冷笑道:&ldo;你以為我會信嗎?你和柳是林成婚這麼久沒有子息,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卻是我的兒子?難道柳是林有什麼隱疾不成?&rdo;柳夫人冷冷地道:&ldo;你若不信,儘管掐死他好了,爹不疼娘不愛,活著也沒意思。&rdo;她這等強硬,竟是從嬌弱中漸漸透出傲骨來。俞少良的手倒是漸漸鬆了,他的臉一時青一時白:&ldo;他要真是我兒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rdo;柳夫人閉嘴,膚如白玉,臉色甚是倔強。俞少良頓了一頓,柔聲道:&ldo;嫂子,告訴我柳是林在哪裡?&rdo;&ldo;他死了。&rdo;柳夫人面無表情地答道。俞少良看了一眼手裡的柳虞,孩子已經被他掐暈,雖說他不信這是他兒子,卻也下不了手掐死他。提起手來,他那柄短劍又直指柳夫人胸口:&ldo;不告訴我柳是林的下落,告訴我洗髓針的下落也可以。&rdo;他柔聲道,&ldo;你知道我愛你的,對我好一點吧。&rdo;柳夫人一雙眼睛定定地盯著他,俞少良手中的短劍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地沒入她胸口,鮮血一點一點地沁出。就在俞少良以為她寧死不開口的時候,她突然說:&ldo;你知道嗎?我真的對你很好。&rdo;俞少良頓了一頓,輕蔑地道:&ldo;可惜我覺得不夠。&rdo;柳夫人閉上了眼睛,短劍一點一點地沉下,俞少良的臉色鐵青,終於握緊劍柄,準備殺人洩憤。&ldo;住手!&rdo;黃隼終於忍耐不住,從樑上一躍而下,厲聲道,&ldo;見過禽獸,沒見過比你更禽獸的!俞少良,你這人面獸心的偽君子!&rdo;俞少良驟然看見樑上跳下一人,也是一怔,以他的武功居然沒發現樑上潛伏著一人,但見這人奇矮奇醜,年紀又小,倒是覺出十分好笑:&ldo;跳樑小醜……&rdo;他喃喃地道,&ldo;真是跳樑小醜。&rdo;黃隼勃然大怒:&ldo;衣冠禽獸!快點兒放開柳夫人!&rdo;俞少良冷笑道:&ldo;以你這等醜態,還妄想英雄救美,真是可悲可笑!&rdo;他袖袍揚起,一掌揮出。&ldo;砰&rdo;的一聲震響,黃隼只覺一陣勁風湧來,身不由己地飛跌出去,俞少良那一掌還沒落到他後心,一道淡藍色的影子一閃,俞少良慘叫一聲,比他還快地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之上,血濺三尺!黃隼大奇,忘了自己摔得頭昏眼花四肢劇痛,連忙爬起來定睛一看‐‐俞少良撞在牆壁之上,筋骨寸斷,竟是立斃當場!他一時傻了‐‐這人方才還耀武揚威,手握生殺大權,怎麼一轉眼就成了一具屍體?黃隼茫然抬起頭看著一掌將俞少良震飛、將他立斃當場的人‐‐是誰能把&ldo;善劍公子&rdo;一掌斃命?站在那兒的人搖搖晃晃,仿若瞬間就要傾倒一般。黃隼心頭一跳,想也沒想就跳過去扶住她,脫口叫道:&ldo;柳夫人……&rdo;搖搖晃晃的那人唇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笑意很涼,她穿著淺藍衫子,正是方才倒在地上任由俞少良利刃加身,毫無反抗之力的柳夫人。黃隼叫出了&ldo;柳夫人&rdo;三個字,一瞬間糊塗了‐‐他不明白,如果柳夫人有如此武功,一掌就能把俞少良震死,何必受他侮辱虐待,甚至利刃加身?何況她剛才口口聲聲說她不是武林中人,她不會武功,她什麼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