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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的也是,&rdo;袁牧之點點頭,口氣平靜地說,&ldo;咱們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好人,但你現在沒有選擇餘地,要麼相信我,要麼被一槍打爆頭,你必須選一樣。&rdo;董蘇哈哈大笑,迅速將我挪了個位置,仍然擋在他前面,說:&ldo;如果你那位阻擊手朋友真有把握,他早就開槍,怎麼我難道說錯了嗎?袁牧之,其實你可以冒著讓原冰中彈的風險仍然殺了我,可是你捨不得,你捨不得讓他冒險,對不對?你在想什麼?你擔心這小兔崽子腿上的傷對不對?當初他不過扭了腳你就緊張得不得不了,現在是不是更難受了?你看,他還好像喘不過氣來,是不是身上還帶什麼病?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rdo;他口氣愉悅地說,&ldo;我剛剛還踩斷了他一隻手,怎樣,你心疼壞了吧?&rdo;袁牧之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過,立即歸於平淡,他踏前一步,語氣誠懇地道:&ldo;董蘇,你難道能躲在這孩子身後一輩子?你派來追殺我的那幾撥人全被我除掉了,從今天開始,咱們之間要倒個個,亡命天涯那個會是你而不是我。我要是你,就不把時間浪費在這,趕緊想法子逃命要緊。而以你的能耐,只要今天不死,何愁沒東山再起的機會。來,先把這孩子放了……&rdo;&ldo;你放屁!&rdo;董蘇沒手的胳膊鉗制住我,有手的那隻迅速拔出一把槍抵住我的太陽穴笑著道,&ldo;袁牧之,我太瞭解你了,你大概不知道,我用了足足兩年的時間來觀察你,觀察你是什麼人,我對你恐怕比你自己還清楚,別跟老子玩這套虛的,讓你的阻擊手撤下,不然我先打爆他的頭咱們再玩!&rdo;&ldo;你要殺我……&rdo;我忽然覺得有些難過,於是我問董蘇,&ldo;為什麼?你明明說過喜歡我……&rdo;&ldo;我說過不想這麼對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rdo;董蘇啞聲回答我。&ldo;為什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真的是我錯了嗎?……&rdo;我輕輕搖頭,看著他似曾相識的輪廓,我忽然覺得心裡的那道痛感被擴大,令我格外呼吸艱難,恍惚之間,我彷彿看到我來這個時空發生的一幕幕事情,他跟洪馨陽的相遇,他們一道離去的背影,他給我穿正規的西服,我每次都抱怨領結太緊,他每次都提醒我,所謂的太緊是因為我的心理作用。其實我們未必沒法相處得好。或者說,換個時空,換另一種相遇的方式,我們之間的相處其實可能會不一樣,就如天底下最普通的有血緣關係的人相處的模式那樣,可能會不融洽,但肯定不會兵戎相見,你死我活。是你,對嗎?我早該知道是你,對嗎?我的眼眶慢慢溼潤了,我顫抖著聲音,啞聲說:&ldo;我不知道是你,我不該砍了你的手。&rdo;董蘇渾身一僵,低頭死死盯著我,然後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迅速別開臉,把槍管更重地抵住我的肌膚罵道:&ldo;操,差點他媽的又中了你的迷魂藥,小子,別玩花招,我說要崩了你就是真的要崩了你……&rdo;就在他分神的這一瞬間,袁牧之飛快撲了過來,伸出手硬生生將我從董蘇懷裡拽過來,緊接著將我護在懷裡,背朝董蘇反肘一擊,將他成功打了個踉蹌,再飛起一腳,一把踢飛他手裡的槍,隨即一手拔出槍咔嚓一聲開啟保險,居高臨下就要開槍崩了他。我大驚,尖叫著喊:&ldo;別殺他……&rdo;有個聲音跟我一起尖叫,我轉過頭,看見洪馨陽鬢髮凌亂地跑過來,跟在她背後的還有幾個別的人,她眼神中的炙熱灼痛了我,我想也不想,撲上去拼命去搶袁牧之手裡的槍,然後衝地上的董蘇吼道:&ldo;快走啊,快!&rdo;董蘇驚詫莫名地盯著我,隨後迅速做出判斷,一骨碌從地上爬起,迅速轉身跳下船,奮力跑遠。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轉頭看著袁牧之,腳下一軟,整個撲倒。袁牧之一把伸手接住我,狠狠將我摟進懷裡,然後一言不發將我打橫抱起。有人跑到我身邊,我睜眼看了看,是洪馨陽焦灼美麗的臉。我看著她,輕聲問:&ldo;是他,對嗎?&rdo;洪馨陽臉色變得蒼白,她同樣看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無聲地點了點頭。果然是他,我閉上眼,都是我的錯,我的到來,促進了他們相識,促進了事情往前發展,我一味想要改變既定的命運,但我卻沒想過,正是我的出現才推動了所謂命運的巨輪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