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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可以求助的物件，那個高於日常存在的神祗，如果你能聽見我的祈禱，那該多好，我願意用我的全部生命力，換我懷裡這個男人安寧幸福，換另一個房間裡的女人，幸福安寧，如果在這個世界上，真有安寧幸福這種事存在的話。&ldo;睡吧。&rdo;我在他耳邊說，&ldo;靠在我肩膀上，睡吧。夢見些好事，睡吧。&rdo;張家涵慢慢閉上眼，我承著他的體重，慢慢挪到餐桌邊的椅子上，他的頭顱靠在我的肩膀上，從我的角度低頭看過去，能看見弧形優美的鼻樑曲線，還有長而直的睫毛，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緩慢地向上翹起，他大概，真的夢見什麼好事吧？我也跟著微微笑了，我伸手撫摩了一下他前額的頭髮，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然後學著他經常對我做的那樣，俯下身，在他的額頭上把我的嘴唇貼上去。願不叫你遇見試探，願有人能救你脫離兇惡。我籲出一口長氣，抬起頭，在我的正前方站著洪仲嶙，不知道他已經站了多久，但他的眼神看起來沒有平時盯著我時那麼兇狠冰涼，反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意味，似乎在探究，似乎在嘆息。&ldo;把他給你了。&rdo;我說。他又看了我一會，才走過來，將手繞到張家涵腋下，將他打橫抱起，動作輕柔，似乎怕弄醒他。張家涵沒有醒，他把頭斜過去靠在洪仲嶙胳膊上，洪仲嶙笑了，抬頭瞥了我一眼。&ldo;走吧。&rdo;我說，&ldo;他需要休息。&rdo;他轉身要走，我說：&ldo;等等。&rdo;洪仲嶙抱著張家涵轉身看我，我站起來，走到他跟前，因為身高的原因我不得不仰起頭，我問他：&ldo;你對他的慾望似乎沒那麼強烈了，為什麼？&rdo;他皺眉說，&ldo;我不需要跟你說這些。&rdo;&ldo;你的慾望產生了變化，它們變得理性而明晰了嗎？你最好自願回答我，不然我會叫醒張家涵。&rdo;&ldo;你個小兔崽子，算了，看家涵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rdo;洪仲嶙突然笑了，搖搖頭說，&ldo;行了，你猜得沒錯，我會對你張哥好的，放心吧啊。&rdo;我認真地說：&ldo;我希望你知道，他對你有根深蒂固的恐懼心理，只要你對他施加一次暴力，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的，都會勾起他所有最壞的記憶，你會永遠失去他。&rdo;洪仲嶙收起笑容，低頭跟我一塊看著張家涵的睡臉，默不作聲。&ldo;但你對他還是有慾望。&rdo;我下結論說，同時提問，&ldo;那是性慾嗎？&rdo;洪仲嶙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說：&ldo;沒人教你這種話不能亂問麼？&rdo;&ldo;沒，&rdo;我搖頭說，&ldo;我不認為討論人的生理需求有什麼不可以。&rdo;&ldo;我又沒病，他媽的當然有性慾，但這種東西到了我這把年紀，不是最重要的。&rdo;洪仲嶙淡淡地說，&ldo;重要的是，想抱就抱，抬起頭就能見著人，&rdo;他緊了緊抱著張家涵的胳膊，低聲說，&ldo;見著活人。&rdo;我點點頭，揮手說：&ldo;把他弄走吧。&rdo;洪仲嶙抱著張家涵離開我，我目送他把張家涵送進臥室，我想張家涵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不管明天會如何，至少今晚睡個好覺吧。我在空無一人的飯廳做了會，然後站起來，謹慎地關掉燈。然後，我一轉頭，就看見洪仲嶙站在房門門口。他伸出手，手上拎著一柄手槍。&ldo;拿著，會使這玩意吧？&rdo;我點點頭。&ldo;那個地方沒有袁牧之的屍體，可能性有幾個，一個是他活著，但躲起來，也許還受了傷；另一個是他死了，屍體被人丟在別的地方。&rdo;他看著我說，&ldo;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他活著，但被仇家抓起來。&rdo;我盯著他，確信他沒有撒謊，於是問：&ldo;把你知道的最有用的資訊告訴我。&rdo;&ldo;最有用的資訊是，我的人回來報告我，他們發現也有其他人在找袁牧之的下落。&rdo;&ldo;你知道是誰，告訴我。&rdo;洪仲嶙微微嘆了口氣，說：&ldo;洪興明。&rdo;我點點頭，接過他手裡的手槍，問：&ldo;為什麼他要找袁牧之？&rdo;&ldo;不知道，肯定不是為了他的妹妹。&rdo;洪仲嶙沉吟了一會，說，&ldo;這段時期，是洪家換掌門人的關鍵時期。&rdo;&ldo;掌門人？那是什麼？&rdo;我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