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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仍然保持剛剛的氣度,只不過正拿起背後的坐墊仔細端詳。見他過來,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黎簫放下杯子,說了聲&ldo;請慢用&rdo;,就打算走開。男人端起杯子啜了一口,眼睛一亮,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他急急忙忙又喝了一口,喝得太快,居然被嗆了一下。他旁邊的年輕人立即挪過來,為他拍打後背順氣,未了掏出一張淺咖啡色手帕遞給男子擦嘴。黎簫好奇地看著那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手帕如紙巾一樣被使用,在男人緩過氣來時趕緊低眉順目,殷切地問:&ldo;先生,您沒事吧?要不我給您端杯水來?&rdo;&ldo;不,不用。&rdo;男人的聲音裡帶著剋制不了的急迫,他猛地抬起頭,目光炙熱地盯著他,滿是濃濃的希翼與小心的不敢求證問:&ldo;這,咖啡,是你煮的?&rdo;&ldo;是啊。&rdo;黎簫有些擔心咖啡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惴惴不安起來。&ldo;這,坐墊,好像是手工鎖的邊,也是你做的嗎?&rdo;黎簫詫異極了,說:&ldo;對啊,怎麼啦?&rdo;&ldo;是你,是你啊,唉--&rdo;男人長長嘆了口氣,眼睛黯淡了下去,聲音裡有說不出的疲憊:&ldo;沒什麼了,對不起,我只是有些好奇。&rdo;&ldo;沒關係,&rdo;黎簫抱著托盤,微微彎腰道:&ldo;請你們慢用。&rdo;黎簫走開,心底卻越發狐疑。他站在吧檯,隔得老遠,偷偷打量那名男子。只見他神色倦怠,愣愣地看著窗外,偶爾與旁邊的年輕人低語兩句,那年輕人頻頻點頭,顯是吩咐他做什麼。黎簫看了一會,搖搖頭,別人的樣子與己何干呢?他百無聊賴地擦擦吧檯,鼻子裡忽然聞到一股香菸的味道。抬頭一看,果然,那個男子手指點燃了一根菸,吸了一口,又極為優雅地噴出來。黎簫一見就急了,這家店裡不準客人抽菸是掛了牌子的,他和周子璋都受不了煙味,尤其是周子璋,氣管脆弱,動不動就咳嗽一通的。黎簫蹬蹬走了過去,說:&ldo;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不能抽菸。&rdo;男子一愣,隨機笑了下,說:&ldo;是嗎,你們這麼小一家店,規矩倒是挺多。&rdo;黎簫見他絲毫沒有掐煙的意思,立即指著牆上&ldo;請不要吸菸&rdo;的牌子說:&ldo;不好意思,實在是我們的人受不了煙味,請您多包涵。&rdo;&ldo;誰?你嗎?&rdo;男子手一頓,打量著黎簫說。黎簫有些生氣了,說:&ldo;這是本店的規定,如果您不能遵守,還是請您到別的地方好嗎?&rdo;男子一愣,呵呵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說:&ldo;你脾氣還真大,難道不怕得罪客人嗎?也許,今天你把我趕出去,明天,這裡就不再有一家叫&lso;小可&lso;的書吧了哦。&rdo;黎簫只覺一股怒氣湧了上來,說:&ldo;先生,我只是請您尊重一下小店和這裡的人。您如果做不到,那還是請出去吧。您這樣的客人,我們還真是不稀罕。&rdo;男子笑得更開心了,示意旁邊的年輕人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東西,說:&ldo;不稀罕我這樣的客人,不知道稀罕我這樣的房東沒?您這裡的租約,好像只到明年三月對吧?如果,我不肯再跟您續租呢?&rdo;黎簫呆了呆,拿過那份東西一看,果然是房屋買賣合同。原來就在幾天前,房東已經把房子賣給了所謂的&ldo;東菱集團公司&rdo;,他看看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個&ldo;東菱集團&rdo;的代表了。黎簫的社會經驗顯然不足以應付這樣的情況。他看著那個笑得胸有成竹的男人,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的了。黎簫咬咬嘴唇,正不知這人來意,也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周子璋壓抑的咳嗽聲。黎簫一聽,如同見到大人的孩子一樣奔了過去,喊著說:&ldo;周老師周老師,新房東來了,他說不肯再租給我們了,怎麼辦啊?&rdo;周子璋摸摸他的頭髮,就知道這孩子裝得再老練,自己一個人怎懂得處理這些事務。他撫慰地笑了一下,說:&ldo;別急,我來看看。&rdo;只聽&ldo;咣噹&rdo;一聲巨響,男子手上的咖啡杯被碰落在地,咖啡潑到他昂貴的大衣上這個人也不自知。他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牢牢盯著周子璋,眼睛裡閃爍著狂喜、痛苦等複雜光芒,顫抖著說:&ldo;子璋,子璋,是你嗎,真的是你?&rdo;周子璋的臉刷一下變得慘白,原本扶住黎簫肩膀的手猛得一縮,黎簫極為擔憂,反手握緊了周子璋的手,只覺他的手如死人一樣毫無溫度,再看他,整個人如遭什麼重擊一樣全身發抖,黎簫嚇壞了,趕緊摟住周子璋的身子,焦急地喊:&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