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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清脆響亮的耳光把兩個人都打懵了。黎簫心想這下要糟,這人裝了這麼多天的溫柔紳士,這巴掌怕是要打回原形了。他恐懼地連連往後縮,腦裡所想盡是那日在這人身下百般受辱的情形,那日不過說了句要離開他,就被那樣折磨,現在連臉都打了,該不會受到更嚴厲的摧殘吧?他越想越怕,全身控制不住地發抖,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沿著臉頰流了下來。江臨風臉上的只掠過一絲詫異,看著黎簫,眼神裡卻一如既往的柔和。他揉揉臉,笑了笑說:&ldo;得,寶貝想揍我很久了吧?想揍就揍吧,我該你的。就是能不能跟你打個商量,下回揍我,別打臉行不行?我在外頭好歹也是一人物,打了臉,還真不好意思出去見人。&rdo;黎簫愣愣的,驚魂未定,聽見江臨風的話,卻沒能反應他的意思。江臨風看他如受驚小白兔的樣子,嘆了口氣,拉過他的手,黎簫只僵持了一下,又不敢過分反抗,怕遭來更大的報復,不一會就乖乖地任他牽著。江臨風就勢將他整個拉進自己懷裡,萬分小心地撫摸著他的背,輕輕拍著哄著說:&ldo;好了,乖,別怕了,沒事,沒事啊,乖。&rdo;黎簫呆呆地裹著棉被,縮在他懷裡,身體一刻不停地抖著。這個時候,他其實知道江臨風不會再傷害自己,也不甘願就這樣被他抱著。但是,他就是怕得要死,恐懼彷彿在他的血液中復甦,迅速流淌過全身,令他不敢動彈,只能呆在原地,呆在帶給他無盡恐懼的男人懷裡,等待這發病一樣的顫慄過去。那個男人一直在撫慰他,從落到頭頂的親吻,到背部寬大溫暖的手,真是諷刺,帶來恐懼的男人,卻在安慰他的恐懼。&ldo;別怕,寶貝,我再也不會那樣了,別怕,別怕。&rdo;江臨風的聲音苦澀而低沉,似乎蘊藏了無盡的情感與痛苦一般。黎簫漸漸地不抖了,一言不發從他懷裡掙了出來,他氣喘吁吁地,猶如蠶寶寶一樣卷著棉被,倒回床上,背朝著江臨風一動不動。江臨風也不敢再動他,嘆了口氣,問:&ldo;寶貝,你累了嗎?&rdo;黎簫不理,心裡忽然有種豁出去的念頭,反正耳光都已經打了,再傲慢點又怎麼樣?大不了再被江臨風折騰一回,死了倒也乾淨。&ldo;簫簫,累了的話,我給你擦擦手腳再休息好嗎?&rdo;黎簫仍舊不理,半響後,他感覺江臨風輕輕拉開自己身上的被子,黎簫心臟狂跳,打定主意無論這個男人怎麼對待自己都要咬緊牙關,絕不示弱。他繃緊了身體,卻發現江臨風只是拉起自己的手,用尚留餘溫的溼毛巾仔細地擦了一遍,又換另一隻手,再擦。擦腳的時候,江臨風起身換了水和毛巾,將他的褲管捲起一截,仍舊如對待上等瓷器一樣輕柔地擦拭。黎簫心裡疑惑,這就完了?沒有下文?他不是應該撲上來,象撕開獵物肚子的野獸一樣,撕開自己的衣服嗎?黎簫閉緊雙眼,良久,感覺一雙手貼上了自己的頭,來回撫摸上面的烏髮,一個柔軟的吻落在自己額頭上,江臨風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ldo;寶貝,我該怎麼做,你才會象以前一樣?&rdo;黎簫越來越無法忍受江臨風溺死人的溫柔了,他對他越好,那心底的猶豫與動搖就越多;而他又怎能對一個傷害自己至深的男人心軟,難道一次的受辱還不夠,要陪上自己一生去受辱嗎?隨著江臨風對黎簫越來越深入的呵護,黎簫的態度也變得越來越矛盾。見不到江臨風的時候,心底會有一絲悵然;見到江臨風的時候,他又會不由地生氣。雖然黎簫不敢明目張膽地找江臨風的茬,挑他的錯,但卻也會暗地裡給他使點小絆子,比如假裝失手,將他餵飯的食物都倒到他昂貴的西裝上;或是事先在浴室門前倒了一地橄欖潤滑油,當江臨風抱他上廁所時,腳下一滑,又捨不得摔到他,保持著雙手環抱他的姿勢,結結實實滑了一跤,疼得臉色都變了,卻一迭連聲地問:&ldo;寶貝,摔著沒有?&rdo;黎簫不忍又不忿,偏偏江臨風卻彷彿毫不知情,仍然一如既往地對他體貼入微。黎簫心亂如麻,每日煎熬著,比任何時候都期待著黎珂所說的那個&ldo;離開&rdo;的日子到來。然而這些天,黎珂卻好像很忙,每次來看他都行色匆匆,每次來江臨風都站在屋裡的另一頭,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終於有一天,在黎珂過來時,江臨風的電話響了,他接聽的瞬間臉色變得嚴峻,似乎接到什麼緊急的公務,匆匆走了出去說話。黎珂衝他的背影做了鬼臉,眉飛色舞地低聲說:&ldo;嘿嘿,這下這傢伙要忙上一陣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