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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所以你站在這憑弔你弄死的病人?&rdo;他尖刻地嘲諷我。我閉上眼,又睜開,不再搭理他。&ldo;喂,那個病人真的很重要?&rdo;他拿胳膊肘碰我,&ldo;你認識他?他是你朋友?&rdo;&ldo;不認識。&rdo;我啞聲說,&ldo;我只記得他年紀比你小一點,看起來發育不良,面板白裡透著青。&rdo;&ldo;你對他幹什麼了?&rdo;&ldo;在他術後的關鍵時期,我沒在這。後來他出狀況了,搶救不過來。&rdo;&ldo;於是你就不斷假設如果你在就好了,如果當時你沒離開就好了,是這樣沒錯?&rdo;&ldo;沒錯。&rdo;&ldo;我也有過一次這種經歷,&rdo;少年輕聲說,&ldo;在我小時候,那會我哥還住家裡,我有點怕他,不過可能渴望他喜歡的更多點也說不定,反正那時候我一天到晚找他的小麻煩,他從來不理會我,哪怕我把他的書丟到地上,把水灑到他被窩裡,拿鋼筆塗黑他的照片,他都不搭理我。我越來越憤怒,但我對哥哥毫無辦法,我求助於我媽也無濟於事,我想,也許我們家,哥哥只會對父親的話有所重視。後來有一天,在他又一次無視我後,我給父親打了電話,邊哭邊說哥哥欺負我,還欺負媽媽,請爸爸回來救我們。結果父親真的回來了,他暴跳如雷,狠狠打了哥哥一頓,然後把他趕出家門。&rdo;我挑起眉毛,轉頭盯住他。少年垂下頭說:&ldo;我跟你一樣,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我當時不打這個電話就好了,如果我當時只是走開然後玩自己的玩具就好了。&rdo;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問他:&ldo;你的意思是,傅一睿被趕出家門都是你害的?&rdo;&ldo;大概是吧。&rdo;他咵嚓咵嚓地嚼著硬糖。&ldo;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打電話跟你父親告狀?還會說這麼嚴重的話。&rdo;&ldo;哦,這個啊,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暗示過我可以找父親告狀。&rdo;少年意味不明地笑了。我思緒有些亂,卻還是說:&ldo;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後悔?&rdo;&ldo;不知道,&rdo;他迷茫地說,&ldo;我也不知道這種情緒算不算後悔,但我想,如果家裡有個哥哥的話會不一樣吧,即便他冷冰冰的也無所謂,也許我能成長為另一個人呢。&rdo;我慢慢咀嚼他這句話,忽然笑了,點頭說:&ldo;你說得對,傅一睿那個人,有他和沒有他,確實會大不相同。&rdo;&ldo;切,&rdo;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嘀咕,&ldo;虛榮的女人。&rdo;&ldo;嗯,這個虛榮的女人也許會邀請你去跟她和她男友共進晚餐,你會接受嗎?&rdo;少年意外地瞪大眼,看著我,吶吶地說不出話來。我笑了,說:&ldo;當然,你如果多點恭維話,這個邀請會來得更快些。&rdo;&ldo;你,你說真的?&rdo;他結結巴巴地問。&ldo;不一定哦,&rdo;我說,&ldo;不過如果它是真的,我建議你修修髮型,換一套不見肉的衣服來,傅一睿那個人不會喜歡嘻哈風格,我很確定這一點。&rdo;由於孟叔叔堅決不同意離婚,這件事操作起來比想象中困難了許多,於是走上法庭勢在必行。孟阿姨雖然心裡不願將這件事鬧大,可走到這一步也沒辦法。孟叔叔本來就是精明強幹的商人,他對付一個家庭主婦顯然要有辦法得多,不出一個星期,財產轉移,他本人有外遇的證據也被銷燬得七七八八,就連那個要給他生孩子的女人也不知被他藏匿到哪個地方,孟阿姨想告他重婚都不知道從何做起。而司法程式方面也比我們想象的要麻煩許多,也費時得很,在這種時候,我們不得已求助了一傢俬人偵探機構,希望能夠取到對我們有利的證據。在一片煩心事中,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孟阿姨的心態日趨平靜,而且漸漸有了與以前不同的豁達。再加上湯醫生現在經常去她那,幫她開方子抓藥調養身體,中醫的不可思議之處顯出了效果,一個月後,她的睡眠好了許多,精神各方面恢復得不錯。現在的孟阿姨,整個人從裡而外透出一股不同以往的潤澤之光,雖然穿的戴的沒以前那麼講究,但看起來卻比以前年輕漂亮。在這個過程中,我也迎來自己職業生涯中的一件大事,享有世界聲譽的小兒心外科專家帕曼教授終於如期來到中國。他就是當初我在美國當實習醫生時對我青睞有加的外科主任,如果沒有他,我不可能那麼快就摸到手術刀,不可能有機會參與許多尖端的大型手術,回國後也不可能這麼快成為主刀大夫。那時候,他甚至還允許我作為帕曼實驗室的一名助理,跟著他一塊參與一項名為&ldo;拯救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