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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或許殘忍，可是，嫡庶不分，從來都是禍患之源。明明可見袖手旁觀，兩不得罪。小紀氏這樣的唐突，明擺著不將武安侯夫人放在眼中，體統全無，宋榮焉能不惱？好在宋榮如今尚不知宋嘉語言出無狀與韓氏冷臉之事，不然，今日斷不能就此善了。中秋將近，半空月色正明。宋榮於庭中孤立，大丫環綠雲身姿窈窕、風擺楊柳的帶了一襲厚料披風出來，柔聲道，&ldo;夜間風涼，老爺注意身子。&rdo;宋榮冷眼掃過綠雲嬌美的臉龐與眸中絲絲柔情，直接抬腿走了。美女誰都不喜歡，不過，宋榮並不算好色之人。再者，他並不喜歡蠢女人。以往覺著，小紀氏有幾分聰明乖巧，頗有可教導之處。卻不想，這幾年，越發不成樣子。宋榮直接回了前院，經宋嘉諾的院子時，見裡面猶有燈光亮起，便敲門進去了。屋子裡點著十數根牛油大蜡，燭火通明。這也是宋榮的規矩了，孩子們若晚上唸書，向來要把屋子點的透亮，省得熬壞眼睛。宋嘉諾正在燈下讀書，看到父親，頗有幾分驚訝，起身行一禮方道，&ldo;父親怎麼親自來了？有事情喚兒子過去就行了。&rdo;宋榮看他小小人兒一臉鄭重的小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過去拿起桌上的書，翻看了幾頁，攜宋嘉諾坐了，問，&ldo;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呢？&rdo;宋嘉諾老實的說，&ldo;今天沒有去學裡，還有，我想提前把明天要學的功課溫習出來。&rdo;&ldo;你以往都是早上溫書的。&rdo;宋榮對兒子的教育非常用心，不然也不會讓兄弟兩個六歲便搬到前院親自教導。且每天不論多忙，他都會抽出時間檢查兒子們的功課。&ldo;我和大哥說了，明早跟大哥一起去小校場習拳腳，所以我想提前把功課做好。&rdo;宋嘉諾怕父親不高興，解釋說，&ldo;我看大姐姐早上都去小校場，大姐姐身體就比二姐姐要結實好多，所以，我也想去。&rdo;宋榮一笑，摸摸兒子的頭，&ldo;那就去吧。課業雖然重要，身體比課業更重要。&rdo;宋嘉諾歡喜的彎起唇角，宋榮又道，&ldo;諾兒，你現在還小呢，課業不用太緊張，慢慢學總來得及。&rdo;在宋榮看來，兩個兒子，懶散的太懶散，好強的太好強，若能中和一下，最好不過。只是，世間哪有件件順心如意呢。宋嘉諾認真的說，&ldo;我學的並不快啊，我聽學裡先生說，秦錚哥在我這個年紀，四書都學完了呢。比起秦錚哥，我差遠了。&rdo;說著，宋嘉諾還嘆了口氣。宋榮笑，&ldo;在我心裡，我家諾兒最好。&rdo;宋嘉諾是個安靜的孩子，聽父親這話，心裡高興的同時也很有些害羞，道，&ldo;父親怎麼這樣說，叫別人聽到多不好意思啊。&rdo;宋榮低笑出聲，將兒子抱在腿上，照著宋嘉諾預習的地方，給他講起文章來。教導宋嘉諾這樣的孩子，任何一位老師都會很有成就感。宋還順勢檢查了宋嘉諾前面學過的章節，宋嘉諾都答的不錯，偶然有不夠完整的，宋榮都會再給他講一遍。幫宋嘉諾溫好書，宋榮摸摸兒子圓鼓鼓的小臉兒，溫聲道，&ldo;早些睡吧。&rdo;宋嘉諾拿眼望宋榮一眼，抿了抿唇才說，&ldo;父親，我有件事，可以問你嗎？&rdo;&ldo;什麼事？&rdo;&ldo;父親……&rdo;宋嘉諾鼓足了勇氣，方小聲說，&ldo;父親，外祖母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母親不是外祖母親生女兒的原因哪？&rdo;宋榮盯著宋嘉諾看了許久，溫怕問，&ldo;諾兒，誰告訴你，你外祖母不喜歡你的？&rdo;&ldo;沒誰跟我說，我自己感覺的出來的。&rdo;宋嘉諾手指彆著手指，說，&ldo;外祖母更喜歡大哥和大姐姐，不大喜歡我和二姐姐。&rdo;宋榮本來不願意在孩子太小的時候跟孩子們說這些，他未料到，孩子這樣的敏感。宋嘉諾既問了，宋榮只得試著跟著他解釋，&ldo;你知道你大哥和大姐姐的母親是誰嗎？&rdo;&ldo;是大娘啊。&rdo;大紀氏與宋榮是結髮夫妻，儘管如今又續娶了小紀氏，大紀氏的地位是無可動搖的，每年祭祀，都不會少了大紀氏牌位前的那柱香。故此，宋嘉諾自然知道大紀氏的存在。宋榮點點頭，道，&ldo;說的對。你大娘是你外祖母親生的小女兒，不過，她在生你大姐姐的時候難產。當時產婆問我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我心裡很是難過，你大娘堅決要把保孩子，就這樣，生下你大姐姐，她就過逝了。&rdo;宋嘉諾從不知事情是這樣的，臉上微微黯然，說，&ldo;外祖母肯定很傷心吧。&rdo;&ldo;是啊。&rdo;宋榮嘆道，&ldo;你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