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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說徐相的老丈人早些年是江南那邊兒的木匠出身,後來徐相富貴了,自然不會虧待岳家。不過,他老丈人怕一手絕活兒失了傳,子孫皆不買他帳,他就傳給了三外孫。&rdo;阮鴻飛忍俊不禁,&ldo;自此,這位三公子就迷上了奇淫巧技,一門心思想做魯班第二。不過,三公子去年中了舉人,今年必也要參加恩科的。&rdo;&ldo;不會吧,為著主考官的事兒,徐叄罵撒嬌李罵了足有半個時辰。&rdo;明湛道,&ldo;他要是主考,他兒子就得避嫌等下一科了。歐陽老頭兒還帶孫子去狀元廟燒香呢。&rdo;&ldo;蠢才。歐陽恪什麼歲數了,他只比李平舟小一歲,資歷卻比李平舟差的遠了。待李平舟下臺,歐陽恪能幹幾天?而且李平舟這身子骨兒,比他還好呢。鬧不好他要在李平舟前頭閉眼呢。&rdo;阮鴻飛道,&ldo;徐叄就不一樣了,精明強幹。就看他這兒子臨考還在跳塔,中與不中還在兩可之間呢。可如果他能做了這屆恩科主考官,在內閣不說能與李平舟比肩吧,也是地位大增。&rdo;&ldo;若非你執意留下李平舟,這會兒他已經回家吃自個兒了。再想,若是徐叄如願,下任首輔豈不是非他莫屬了。&rdo;阮鴻飛嘆,&ldo;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賤先前指他為太子師,如今你登基,他就是帝師,這樣的名頭兒,他是做不了主考官的。&rdo;&ldo;我倒覺得徐叄家的小三挺有意思的,且看他春闈成績再說吧。&rdo;明湛笑了笑,問道,&ldo;飛飛,你要的貨出去了嗎?&rdo;阮鴻飛點了點頭,&ldo;都還不錯。&rdo;&ldo;我這裡減了用度,除了父皇、皇祖母,其餘妃嬪處皆減半,日後宮裡也用不了那麼些東西。&rdo;明湛笑眯眯的將手邊兒的茶遞一盞給阮鴻飛,&ldo;內務府的庫裡還有不少庫存呢,要不我倒騰出來,你幫我出手如何?&rdo;&ldo;沒錢了嗎?&rdo;阮鴻飛握著明湛的手,&ldo;我幫你算了算,現在國庫內庫都還算豐盈哪。天下太平的,除了些餉銀,還有些收買人心的小錢兒,你用銀子的地方不多。眼瞅著又是麥收了,馬上又是一筆收入。&rdo;&ldo;銀子還有呢,我這不是看著那麼些東西在庫裡放著沒處兒使浪費麼。&rdo;明湛嘆道,&ldo;年年進貢年年新,其實積壓著的也都是好的。我不著急回本兒,你出手再給我銀子。&rdo;阮鴻飛笑盈盈地接過茶呷一口,&ldo;這些陳年東西,能賺個汗珠子錢就不錯了。要是別人,我可沒這麼好說話。&rdo;的確,壓庫底的東西都要整理,還不若拉著新鮮東西去販賣。明湛兩條小眉毛抖了抖,捧著阮鴻飛的臉狠狠的香一口,嘻嘻笑,&ldo;我這不是內人麼。&rdo;阮鴻飛笑嘆,&ldo;也只得為陛下出這膀子力氣了。&rdo;明湛勾著阮鴻飛的脖子,低聲笑道,&ldo;你少在這兒裝相,唉,我愁的不是現在。如今我手裡沒銀子,鹽課之後,我就想動海禁了。海禁必然要涉及海軍,現在你生意好做,日後少不得被人刮分一部分去的。再者,軍隊上……&rdo;&ldo;真是杞人憂天。&rdo;阮鴻飛不以為然,一派光風霽月,坦然道,&ldo;天下的生意是做不完的,你我所見,不過是千山一隅。再者,朝廷自負傲氣,這麼一百多年,我也沒見他將鎮南王府削了藩。何況我那島與帝都隔著茫茫大海,你縱使有海軍,想攻佔我那片島嶼也不是易事。&rdo;&ldo;以後的事,誰看得到呢?莫不是在我有生之年,你還想跟我來一場戰爭,分個高下。&rdo;&ldo;我腦子又沒病,這不是怕你多想,先跟你打聲招呼麼。&rdo;明湛嘆,&ldo;我真是操心的命啊,現在當這夾心板兒的皇上,生怕你們兄弟哪個不高興呢。&rdo;阮鴻飛半點兒不領明湛的情,奚落道,&ldo;早跟你說把大小賤都攆到雲南去,咱們眼不見心不煩,你還用當這夾心板兒?&rdo;再來句狠的,&ldo;自作自受!&rdo; 明湛氣的險些厥過去,他這麼周全著為了誰啊!都是沒良心的壞蛋!衛王妃對於即將成為太后搬入壽安宮一事,倒沒有太大的激動。她就是住在鎮南王府,也沒人敢不把她當太后看。這就是底氣了!要衛王妃講,她這一生,最成功的事並不是嫁給了鳳景南,而是生出了鳳明湛。而且,衛王妃開一先例。歷來教化講究&ldo;夫死從子&rdo;,衛王妃已經用事實證明:夫不死,也可從子。鎮南王活的好好兒的,老婆衛王妃生了個皇帝兒子,直接跑帝都來當太后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