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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也不是好相與的，人家退而求其次，歐陽恪道，&ldo;陛下，雖建陵不急，不若先命欽天監擇福址。此一項，若是順利，也要耗時一二年呢。早做準備，日後營建起來，日子充裕。&rdo;&ldo;不急不急，要朕說，一個皇帝好不好，不在於他的陵寢是否壯觀威武。&rdo;明湛不得不敷衍道，&ldo;什麼叫&lso;蓋棺論定&rso;呢，百姓此，朕如此，將來啊，你們也是如此。&rdo;明湛道，&ldo;你們看，這古今英雄，不必建陵，有的是人給他塑像立碑，尊為聖賢。&rdo;&ldo;而那些千古惡人，縱使將陵寢建的再華麗又如何呢？&rdo;&ldo;陵寢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西北在打仗，朕又折騰著建什麼陵寢，傳出去，聲名也不好聽。&rdo;明湛道，&ldo;有這個銀子，多造些兵槍呢。&rdo;出的這餿主意，叫他造墳，西北還戰火連天呢，他這裡造墳，也不嫌晦氣！鬱悶的明湛直想找大臣們的晦氣！明湛再三強調省銀子，不造陵寢。諸大臣紛紛道，&ldo;陛下真乃萬世聖君。&rdo;錢永道感嘆，&ldo;陛下真是難得聖賢之君哪。&rdo;歐陽恪極是贊同，&ldo;誰說不是呢。如今陛下年紀尚輕，已有盛世氣象，待過幾年，不可限量，百姓有福，你我，也有福啊。&rdo;錢端玉坐在一畔伺候茶水，眉宇間頗有幾分意動。錢永道自然不會露看兒子的神態，冷哼一聲。歐陽恪道，&ldo;錢老兄喲，端玉這樣的人品，你總把他圈在家裡，是做什麼？&rdo;&ldo;圈著有什麼用，心早野了。&rdo;錢永道正色道，&ldo;要我說，這為官啊，知道怎麼一回事兒就行了。真正進入官場，倒蹉跎了光陰。這科舉春闈，考就考狀元，若考不得狀元，不如不考。&rdo;錢端玉正襟應是。歐陽恪無奈，&ldo;這叫什麼話，三年一春闈，也只有一個狀元而已。要照你說，我也不是狀元，當初不若不考啦。&rdo;錢永道笑，&ldo;你明知道我說的是這小子。&rdo;錢端玉幫著添茶。明湛下朝回去罵罵咧咧的解下龍袍中間的鑲玉束帶，踢去朝靴，幾下子去了外袍，對阮鴻飛嘰咕道，&ldo;媽的，又跟我說造墳的事兒了？&rdo;皇家說話向來文雅，&ldo;造墳&rdo;二字，阮鴻飛想了會兒才明白明湛說的什麼事兒，失笑道，&ldo;這也沒什麼不對，將來你死了不得埋墳裡啊。帝王陵，造個十年也正常。大賤的陵寢，現在也還建著呢，你當初說只做二十年皇帝，臣子們得抓緊時間哪。&rdo;明湛瞪圓眼睛，&ldo;我說做二十年皇帝，又沒說只活二十年。難道我不做皇帝就得馬上死不成！&rdo;這叫啥話啊！阮鴻飛得承認自己口誤，伸手拉明湛過來，握住明湛的手直笑，&ldo;我是說，你當政時把陵寢建好，也省得受委屈。&rdo;&ldo;到時死都死了，還知道委不委屈啊！&rdo;明湛實在不明白古人的腦子，他看著阮鴻飛那張芙蓉面，得意道，&ldo;再說，我死了也只想和你埋一處兒，千百年不叫你安生。&rdo; 這情話，到小胖嘴裡咋這個彆扭呢。阮鴻飛砸摸著。歐陽醉看他爺爺喝的七分醉，趕緊將老爺子小心扶著，一路送回臥室。歐陽醉是歐陽恪自小看大的，長子嫡孫，祖孫兩個感情著實不錯。歐陽恪展開薄被給老爺子蓋上，歐陽恪揮手掃去，坐起身，眯著眼睛含糊不清道，&ldo;臭小子，端了茶來，我就喝了點兒酒，又不困，哪個要睡覺呢。&rdo;知道老爺子出去喝酒，府裡小廚房早就備著醒酒湯呢。姨奶奶端上一盅醒酒湯，歐陽醉一瞅這位新姨奶奶就頭皮發麻，也不知道他爺爺是啥眼光，怎麼就喜歡這種眼睛裡帶著小勾子的女人呢。&ldo;太爺，奴婢服侍您喝湯。&rdo;歐陽醉正想悄悄退下，歐陽恪已道，&ldo;把湯給醉兒，你下去。沒事兒在屋裡安生繡花兒，出來晃盪個甚！&rdo;歐陽醉忙接了湯，那新姨奶奶風擺楊柳的下去了。歐陽恪喝了兩口酸湯子，皺眉打量著孫子，&ldo;不爭氣的東西，一個女人，你怕個甚！&rdo;&ldo;孫兒這不是想避嫌麼？&rdo;您老什麼歲數兒了都，這姨太太比歐陽醉尚小五歲，嫩的一掐一把水。歐陽醉在心裡難免抱怨祖父一二。歐陽恪搖頭笑道，&ldo;真是個蠢的，避也該是她避。你是啥身份，你這是府里正經的小爺，桃紅是啥身份，一個奴婢而已！你倒避著她，真個蠢的！&rdo;&ldo;叫你多跟錢家小子交往，你怎麼就不聽話呢。&rdo;